湮若被刚才的自己蠢哭了，也没有再说话。
——
记不清大概走了多久，眼前景色逐渐开阔，离暮拉住湮若停了下来。
苏袖雪上前，双手抬起，指间温润的绿光慢慢聚拢，随着她指尖变换的动作与口中低喃的咒法，变幻出各种晶莹的光亮，极速散在夜色中。
湮若知道，她这是在使用术法，与周围的天兵天将联系。
这术法变幻出的莹莹光亮，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微弱到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却又美好到让人不由多看两眼。
“哇，这萤火虫，好美啊！”
湮若看的双眼眨都不眨，很美的术法，她想学。
转眸瞥了她一眼，离暮想了想自己洞府前的那成片的杂草，嗯，回去收整收整，种些花草养些萤火虫。
待晶莹的亮光一个个飞回，快速落到苏袖雪手中消失不见，离暮拉着湮若继续往前。
“上神，四方以待位。”
离暮扭头。
“一刻钟后行动。”
苏袖雪行礼，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坚定的眸中闪过一丝红光。
“是。”
说完，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迅速扭头左看右看，想要寻找她的身影，湮若不解问道。
“上神，苏袖雪呢？”
离暮没有回头，轻声说道。
“走，跟我去前面看看。”
他没有回答，她也没再多问，跟着他往前。
很快，眼前开阔的景色，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
茂密的山林间，一个被掏空的山脊上，平整的祭坛出现在两人面前。
对，就是被掏空的山脊。
繁茂的树林，怪石林立的山峰，整齐断开形成一个规整的圆形空地，月半子时，圆亮的明月发出的光亮丝毫不输晨间朦胧的日光，只是月光柔和，带着梦幻的色彩。
就在这梦幻色彩的照耀下，圆形空地上，光怪陆离的建筑，石雕，看的人毛骨悚然。
湮若从未见过任何祭祀，他们司战一族万年守卫神魔之井，一个倒下一个接上，生而为战，死而后已。
她不知六界其他地方有无祭祀，但眼前看到的景象，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
只见那圆形空地上，狰狞的石雕镇守八方，她瞪大杏眼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认出那八座雕像究竟为何怪物，只觉它们相貌甚为丑陋恐怖。
石雕之中，是一潭方形池子，池子中不知盛的为何物，猩红一片，隔如此远，她好似都能闻到腥味。
方池边上，是长宽两米，黑洞洞的一圈，隔得远又是深夜，她看不清那乌黑之处有没有尽头，却隐约感到好似有什么东西慢慢从那黑洞之中往上爬着。
连接祭坛与血池的，是一根不算粗的圆木，圆木放的很随意，看着很是不稳。
她仔细看了一圈，跨过黑洞，连接祭坛与血池的，只有那根圆木。
外围的祭坛上，摆着很多一人高的大缸，那些大缸里不知烧着何物，冒着腾腾热气，仔细一看好似还能看到那烧滚泛起的水泡。
这些大缸应该是按照某种形状摆着的，湮若看不懂，扭头看向身边的男子。
“上神，那——”
她还未问出口，离暮直接扭头，唇角翘起，笑容中带着讽刺的深沉。
“哼，妖魔之物就爱搞这些肮脏的玩意。”
说着，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大掌一挥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不让她继续去看。
“吓到了吧，都是些污秽，别看了，污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