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震惊,摸着陶罐的手慢慢握拳,黑暗中,灰褐色的眸子尤为闪亮,左顾右盼终于发现桃树下那抹似有若无的黑影。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有办法可以让灵儿复活?”
他有些不确定,毕竟三年前师父就说过,灵儿肉体已毁,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复活她。
黑银声音细长刺耳,冰冷阴暗,听得人浑身发麻,在这黑夜中尤为可怖。
“不瞒道长,这六界之内,怕是只有我能让您的爱妻复活,嘿嘿,嘿嘿嘿!”
沈晨沉默,脑中千万念头闪过。
“条件,你的条件是什么?”
他不信有人会如此好心。
那黑影一听,果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就喜欢与道长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话音刚落,沈晨面前的圆桌上,便出现一张褐色卷纸,上面的字与画都很奇怪,他稍了眼,根本看不懂。
“道长爱妻阳寿已尽,肉体以毁,本不该存活于世间,若要救她,必要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有违天道,必遭天谴,而人界与仙界早有契约,道长若想与爱妻长久相守,便要弃了那契约,断了与天界联系,方能获得新生。”
“你,是要我背弃天界!”
沈晨声音颤抖,怒不可遏。
“你,你是魔界之人?”
“我乃修道之人,怎能与魔界为伍?
背弃天界,天理不容,你这魔界妖物,休想骗我。”
被他猜穿,那黑影好似也不生气,只是嗤笑了声,慢慢散去。
“哈哈哈,道长可要想清楚了,拒绝了我,您的爱妻就永生无法复活,背弃天界又如何,天界诸神谁会管你一个小小凡人之事?
契约我就留下了,您可要好好考虑啊——”
说完,那黑影慢慢化作透明,最后完全消失。
小院内,寒风骤停,初夏的夜,蛙叫虫鸣,好不热闹。
被白芷拧着耳朵教训了顿,湮若觉得她在炎凤面前,半分面子没给自己留,于是,她,生气了。
“哼,什么了不起吗,不就是在你床上吃了盘糕饼,用得着生这大的气?”
“还在炎凤面前拧我的耳朵,一点面子都不留,真是太过分了。”
“白芷大坏蛋,最坏了,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月老宫内,川越拿着毛笔,动作飞快在一个小本上画着。
“小湮若来啦!”
‘怎么走到这月老宫了,哎——’
心里莫名烦躁,也就没了心情与他好好说话,湮若几步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撑着头,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仙人,您这是在作画吗?”
川越手下动作不停,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好奇。
“是啊,前些时日去东海听法会,碰巧听说南海水君得了个丫头,我便想着送她点什么,想来想去我也只有这画扇面的手艺能拿得出,就思索着画个虾兵鱼将扇送过去。”
“虾兵鱼将扇?”
“对呀,对呀,小湮若你看,握着鱼儿虾儿画的如何?”
手上急忙停下,他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已然画了一半的扇纸,笑容满面,献宝似的递了过来。
接过那画,湮若低头细细看了一番。
嗯,鱼儿,很传神,虾,虾,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