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脸色尴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沉暮笙在旁附和：“怕只是个传话的。”
余安垂了头，心道某人不该恩将仇报，心中略苦，当年他认识的沉暮笙可不是这样的。
他调整了心态，终于一口气将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神尊……杜琼城又遭难了。”
莫菀和沉暮笙都没有声音，余安好奇地看向他们，只见两人都很是平静，视线在两人之间移来移去，最后停在了莫菀的身上：“神尊，寒蚩的左护法青鸦带着妖界大军直逼杜琼城，天宫已经派了曹兮阳将军下去支援，但是无心天尊说为防万一，还是需将您请去。”
沉暮笙冷静地说道：“寒蚩不会出现，曹兮阳他们足以对付青鸦，此事不急。”
莫菀认同地点点头，复又坐了下来托着下巴喝茶。
“不是……神尊，杜琼城毕竟都是凡人，那些妖想要杀了他们简直是太容易不过了。”余安想到之前穆兮兰不顾一切拯救那些百姓，想来他们在她的心中还是极有分量的，况且无心天尊也说要请她前去，他才过来沉山见他们二人的。
看他依旧杵在那里不动，莫菀掀了掀眼皮：“放心，寒蚩现在比谁都宝贝他自己的性命，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攻下六界，他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余安也便不再坚持。见沉暮笙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一时间更加疑惑了。几番挣扎，还是壮着胆子轻声问：“神尊，您这是……想起来了？”
莫菀瞧着他，冷笑了一声，吓得他背上冷飕飕的。
“当然，大殿下您之前给我忘情水的时候可比现在英勇多了。”
余安汗颜，皱着头皮看了沉暮笙一眼，后者装作没看到似的扭头往别处。
莫菀剐了沉暮笙一眼，再回头余安已经跑得没影了：“你说他何时胆子变得这么大，我没让他走他就已经跑了？”
“他可比过去改变不少。”
“唉。”她轻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喝着茶。
沉暮笙帮着她倒茶，“好端端的，又叹什么气？”
“你看不出来？”
“要是为了杜琼城，许是它本就该历此劫，上次寒蚩屠城，你已经救了它一次，这次，该它经历的。”
莫菀瞧着他，说道：“那要不是为了杜琼城呢？”
沉暮笙轻轻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要是为了龙族，你倒是为余安伤过不少脑筋，不过有些事情怕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也不是你能左右的。我看余安心思明朗，胆识谋略比之前胜出不少。”
莫菀定定地看向远处：“终究龙宫也不太平，将来是是非非，都得看他了。”
对上沉暮笙疑惑的表情，她只是低头把玩着茶杯，有些事情很难一下子说得清楚，龙宫的往事牵扯太多，她一直都不愿意提起，但是不得否认它确实存在，并且至今还影响着天下大局。
因为事情牵扯甚广，她当年才会如此慎重地选定了将来完成此事的是余安而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