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辛淳腿上繁复神秘的黑色纹路,猫五也不由吃惊:传说中的皇族血誓!这秘术怎么会被用到辛淳身上?看来那巴人公主还真是舍得……
若不是当时她把烈焰堂那些落灰的陈旧书籍都翻了一遍,在一本看起来很古老的图腾上面无意中瞥见了这图案,大概也不会认出来。那时她只是觉得这图案纹路神秘阴森,多看了几眼,没想到今日会用上。
那书中还写了什么?时间太过久远,不过是浩如烟海书籍中的一页,纵然近乎过目不忘如她,也有些恍惚记不真切。
猫五凝神思索的时候,徐容已经警惕地站起,把辛淳褶绔放下,用身体挡住猫五望向辛淳的视线:“你过来做什么?”只一瞬,他就已经由方才的语无伦次恢复了理智。
猫五轻笑:“何必如此紧张?是因为她的身份问题吗?你们男子分辨不出,但我可是早就看出来了。”
其实起初她也没有想到驰骋沙场刀光剑影的辛统领,竟然是个女子。但后来她注意到辛淳即便行军时,夜晚住宿也要避开士兵,就多留了份心。果然见她有几天半夜悄悄出来在树林里丢弃了什么,便恍然大概是月信来了所以需要藏掖着。
徐容闻言愣住:“啊?你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猫五见他对辛淳如此紧张,也大概明白了他们的心意,自然不点破,继续打量着紧闭双眼身体痉挛的辛淳。
徐容这次看她似乎略懂的样子,犹豫终究没有阻拦。猫五目光缓缓扫过辛淳的腿,回忆一点点涌来——
“血誓者,巴人以自身寿元精血养盅者也。”
“此术若施,盅虫直入受盅者心血,一日乃无可回天,心脉迸裂而亡。”
“施针之法,或有可救,两时辰为期。”
猫五眸色微暗,轻声问道:“发作多长时间了?”
徐容明明在毒术上更在行,不知为何却下意识听猫五吩咐,回答道:“阵上初现端倪,大概也就一个时辰。”
猫五沉默不语,连那古书上都说施针不一定有效,况且她从未试过,若是未能救治成功,很可能辛淳的死亡会背上全责。况且她不过一介百花楼艺妓,略懂医药还能搪塞过去,现在若是精通施针之法岂不暴露?江湖上的毒医圣手就在身旁,她可不敢托大。
作为冷血无情的杀手,她何曾理睬过无关之人的死活了?便是辛淳死去,又与她有何干系?
猫五蹙眉,想着萧洋,想着兵临城下的巴军,想着鞠躬尽瘁的辛淳,听到自己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我或许有办法医治。”此言一出,她自己也微惊,为何要走进这浑水中?
徐容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但很快又熄灭。对于猫五,就算她冷静从容,殇断肠发作时也面不改色,那又能如何?她不过是萧洋身边一个小小的尚没有名分的姬妾。
徐容还是生出一些侥幸想法来,自己已经束手无策了,试一试何妨。于是点点头:“有办法你可以试试,但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