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关门的小伙子朦胧的眼睛缓慢睁大“哦,我记得你,你师父说了你到了就直接去后院找他,我这会儿得关店,就麻烦你自己前去了。”
还好记得当时的路,在拐弯的时候,不自觉的看往身后,他怎么没跟来?本来空荡荡的胸口变得更空了。
“师傅。”庞离坐在屋檐处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的品着茶。一个飞来舞去的魂影却是忙的不可开交。夏笙歌看到庞离那一刻,委屈,难受,落寞,空洞一下涌了出来,丢下手里的包袱,对着他好一顿哇哇大哭,吓得庞离惊慌失措。忙着起身把她置放在凳子上。有些湿润的头发埋在他的腰间,手上越来越大的劲掐得他腰上的肉一顿好疼。
“你师父我还没死,这么着急着哭丧呢。谁惹你了,我帮你宰了他,是红烧清蒸,还是炝炒乱炖,你说怎么都行。”
他这一说,从腰间传来的哭声更大了。无措的他只能不断的又是拍她的脑袋又是轻抚她的肩膀以做安慰。如果猜的没错,一定又是南宫上祈给他傻徒弟气受了。“傻徒弟,先停一会儿,我这在干正经事呢。”
哭得红肿的眼睛带着血丝委屈的仰望着他,不住的擦着往下掉的泪珠“你在这儿翘着二郎腿是干正事的样子吗。”
看来南宫上祈对她的刺激不够深,否则也不会这般打趣师傅,也算落下了担忧。
眼泪作为水的一部分,流的太多容易缺乏水分,也不在乎是庞离用过的杯子,仰头就是一大口,入口的甘甜叫她留恋,连着喝了好几杯,天旋地转之间交错重叠的万物让她的眼神朦胧,揉着散光的眼神,刚打算起身随即一头栽到了桌上。
庞离在摇头当中一声长叹,扛着夏笙歌找到胡圆圆,把她安置好再次走向布法中的狸妖鬼。
不大一会的时间,却见南宫上祈停在雨中。他的身上笼着一层蓝色。还未等他开口,倒先说了话“这不是真正的断魂草,是吧,阿离。”
“嗯。”本来打算问一下他跟傻徒弟之间发生了何时,既然有意避开,他也不好执意问下去。“是有人将生魂注入草中,促使它生长成断魂草的样子,这应该只是试验品,否则普通的百姓受侵蚀这么些天早就应该玩完了。普通的玩意自然不用我亲自出马。”
后半句做的解释有些画蛇添足,口是心非的人看来不止他一人“老家主那边知会了吧。”
庞离耸耸肩,这种麻烦的事情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很明显暗地操纵之人八九不离十出自祭魂一脉,更大的可能就是南宫族人。“我呢还是带着我的傻徒弟安安心心跟你去崖州,免得只身一人旁人说起你堂堂嫡长孙连个伙伴都没有,多可怜呀。更何况另外两个是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他们可是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的上路。”
说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其一确实为他,其二不过是替夏笙歌找回乔子雁。
“本来傻徒弟是最好给里面那人净魂的,可那家伙喝醉了,这件事我跟狸妖不适合,就麻烦你咯。”庞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不怀好意的事实溜之大吉。
狸妖鬼已经把掩藏在人气之中的鬼气吸食殆尽,看到南宫上祈很自觉的隐了身子,至于去了哪儿也不想知道。推开房门,一双浑浊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那盆已经枯死的花儿,如死灰的脸上带着和悦的笑颜,口中模糊的喃喃自语。
南宫上祈钉出绿色光点,光点先是在他的头顶盘旋,随后像是找到了入口,从他的耳朵一下钻了进去,慢慢清亮的瞳孔在南宫上祈意念的指引下躺倒了床上。南宫上祈异色的瞳孔加深了眼神,对上那盆枯萎的断魂草,瞬间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