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夜色也在这场雨中渐渐落幕。余宅的后花园,余簌楹撑着伞一只手伸在雨中,感受着绵雨带来的无尽哀凉。
“要是每个人都有你这般觉悟,那就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余簌楹一哆嗦,她寻向声音的来源,黑色的素衣跟微凉的暮夜融为一体,朦胧的薄雾将他的脸遮盖以致看不清容貌。
“可否放过我妹妹,我跟你走。”怯懦的示弱让人心软,令人动容的却只有她自己。
“我想你可能没理解到位,我要的是你们姐妹二人,而不是你们二人中的其中之一。”他不紧不慢,一切不过是信手拈来的简单。
“我们余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爹爹中年丧妻,老来丧子,给他留下一个养老送终的孩子都不行吗?”余簌楹知道祈求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罢了,让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心软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不会让你爹老来无依,我会替你和你妹妹照顾好他。”
余簌楹难以置信,恶事尽做之人竟说出此番话,当真是口吐莲花不值价。
黑衣人不愿再多话,张开手指掌心吐出一缕涩烟悄声无息的盖住她的的双眼,意识从清晰变为混沌,如行尸走肉带着他寻上余箜楹。
当意识变得清醒,身体如同躺在万年玄冰之中,冷是唯一的知觉。
“我对不起你们,若有往生,我定会加倍奉还。你们的父母我会信守承诺替你们照顾好的。”是黑衣人的声音,看来他对每一个被劫持来的女孩都说过同样的话。
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能量被源源不断的力量抽走,明显的感受着死亡的来临,这种滋味比一刀毙命让人更加恐惧跟绝望。
“心存良知,何造杀孽。”余箜楹的嘴里发出不该属于她的男声,细听之下,正是温文儒雅南宫上祈的声音。他破冰而出,一红一蓝的眸子正对着黑衣人,余簌楹像是困累了,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而后打着哆嗦紧了紧身子,嘶了声“好冷。”
黑衣人像预先知道一般,并不惊讶,淡然的看着他们突破冰棺。
墨绿的光布满不算太大的山洞,空气的冰冷将吐出的每一口气结上了水珠,石壁之下十二道冰棺恰好对应着十二地支,中间一张偌大的圆台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文,黑衣人正坐在中间的位置,吸纳着自冰棺流淌的白色柔丝。
余簌楹见他依旧不知悔改,用力一蹬,还未等她接近黑衣人,倒是已经来不及的一句小心,沉重的力量将两人划入另一个境地。
“这是哪儿。”脑袋依旧恍惚,余簌楹的一张脸在与另一张脸的重叠之下,最终变成了原本的模样——圆圆的脸蛋,除了一双有神的圆眼,其余四官平平无奇,正是夏笙歌。
“冥界。”南宫上祈弃了余箜楹的幻像,不再是平日里漠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