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上祈,你怎么也学会了小人之举,乘人不备而偷袭。”他也不气,似乎一直在等着突如其来的杀机。
紫色已经把南宫上祈的眼睛全部覆盖,不易察觉之下两颗眼仁的中心依旧残存了一红一蓝的两粒小点,在紫色笼罩之下任然散发着清亮的星光。
南宫上祈并没有因为一掌落空而停下,毕竟幽冥之地是辛俾的主场,若是能轻易将他打败,那鬼王的名头鬼鬼都可顶了。南宫上祈不能完全控制背后的嘴手,第一次见到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体,从一开始害怕的排斥到最后无奈的接受,他有过恨有过怨,是师傅的一席话让他变得坦然:生命的源头由不得人选择,但如何活着才是人生意义的根本。
“我会有一天知道真相,但绝不是从你肮脏的嘴里说出来。你不配提及父亲跟母亲的名字。”可以察觉出他已是真正的愤怒。辛俾也不再一味的躲避他的攻击,要为己用的算盘看来是落空了。
“我也给过你机会,既然你冥顽不灵也别怪我不客气了。”辛俾神形一动,一团乌漆的黑雾长着血盆大口,成人般大小的雾柱争先恐后的从这团黑雾中纷纷淌出,灵活的触手齐齐向南宫上祈扑去。
如潮流的鬼气触手每击一下身体就同石鼓击中一般,好在嘴手察觉到死亡的临近,胡乱张嘴吭哧吭哧的咬着前赴后继的鬼气触手,不时的发出呜怏的哭泣,比着百鬼同泣更让人瘆得慌。
与此同时,南宫上祈修长的手指不断的变化着印结,不同样式的金色符咒不断的贴近躲在以黑雾为铠甲之中的辛俾,黑雾在符咒不断的攻击下打开了大洞,辛俾不再如之前那般轻狂,露着肃杀的表情,嘴手咬下的鬼气触手不但不能复原,而且还源源不断的吸收他自身的鬼气,行事变得格外小心翼翼。只是南宫上祈哪容他多想对策,直接扑到他身前,手往背后一提,辛俾突然变得惊恐,脊椎化剑?这可是祭魂一脉羽臻之境才能练就,也是唯一能杀死鬼王的密技。嘴手似乎胃口大开,南宫上祈靠得辛俾越近越是变得激亢,眼睛淌出的血色蒙住了双眼,本想做最后一击,骨剑落下的一瞬就知道落空了。
“吃吧,吃吧,多吃一些,我都给你们。”辛俾如同癫狂,放任鬼气的流逝。
南宫上祈从与辛俾对立的半空重重栽地,若不是有骨剑的支撑,他已经轰到在地,抹掉蒙住双眼的颜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千万条黑色的雾线自辛俾体内吸附到自己的背后,奈何身体如同背了好几座大山,叫他难以前行动弹不得。
“南宫上祈,你的五感已经失灵了吧,七窍流血的滋味如何?这就是你要的孤注一掷最后的结果,看你这么痛苦,本王就好心送你一程。”
朦胧之间只见他上下两张嘴皮不停的动着,听不清他的一语半句。
最后的灵气已经耗尽,辛俾散开的鬼气离自己越来越近,尝试着挥动手上的骨剑几欲无力,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歌儿有你们保护,我什么都不怕。是啊,歌儿还要他保护的。
辛俾怎么也没想到,以灵气为媒介的骨剑居然被南宫上祈挥动,来不及回身的他只能减少身体最大的伤害,忍着强烈的疼痛,一条手臂离开了他的身体。
同样一声痛苦的闷声,被血色染红的脸早就白成了一片纸,背后的四只嘴手无力的落在地上,方才还猩红的唇瓣现在已经变成乌黑。虚弱如他,依旧不让自己倒下,感受着阴恐的气息越来越近,这一刻居然有了莫名的释怀。
辛俾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他的短刀,下一刻没入了南宫上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