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铁幸再也不是一开始的平淡无谓,细小的汗珠在她额头争先恐后的外渗,心中的冰冷已经冻到了极致。
漠兮一会儿爬到屋檐上,一会儿对躺在地上的几个尸体样的女孩评头论足,一会儿拿着桌上的果子咬上两口,一会儿瘫在太师椅上……反正就是百无聊赖,磨皮搽痒。看得夏笙歌也是心如猫挠。
“我说,离兄家的傻徒弟,你要不要找点事做?”夏笙歌撑着脑袋,若不是看着他一番折腾,这瞌睡都不知睡了好几觉。
夏笙歌故作冷酷的回道“你说。”内心是恨不得立马找些事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这些女孩都还活着,你要是愿意动动灵气,她们还有可能活过来。我要是猜的没错,这位人妖表明上顺从着辛俾狗贼实际并未痛下狠手,说明做人的良知还并未全部泯灭,有可以被救赎的潜质。”漠兮替她辩上两句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这样一个容貌出众的女鬼若是被离兄给薨了,幽冥那个苦楚地方自己岂不是少了一个红颜玩物,对一个懂得知物善用的行家来说不能暴殄天物。离兄的傻徒弟是个善良的货,打动了她,也就能使她的话语权派上用场。
庞离虽然口口声声叫她傻徒弟,可夏笙歌也并非傻得彻底,更何况自漠兮口中出来,自然要辨明一二,带着对他不信任的眼神说到。“你能看出来师傅怎会不知,你想诓我也诓得现实些。再说了我修灵虽不咋滴,但有没有出气我还是端得出,你当真把我当二傻子唬啊你。”一个忍不住,就送给他无数个白眼,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这位死了百年的鬼,从头到脚是坏的很。
漠兮唉声叹气的摇着头,自言自语着。“可怜我悲天悯人欲救生灵于水火,奈何遭人嫌隙任魂归往昔,哎……莫大的罪过,漠兮心塞啊。”说着,还痛心疾首般捶着胸口,半闭的眼帘不停的看向无动于衷的夏笙歌,照着新鬼所演的苦情戏表演看来在夏笙歌身上作用不大,这位老奸巨猾的老鬼一连生了几计。
“他说的是真的,她们并没有死,我只是把她们的精魂吸入自己体内,并没有化掉与自己融为一体。我把他们放在冰棺,是想若干年后,这幅肉躯死去,再让她们的精魂回体。”
夏笙歌揣测着她话的真假,似乎总有些没太明白。倒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她醒悟。“朱奕落也就是现在的老果,他并不知道前世的因果,你突然出现必定对他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你要是真的希望他平安幸福的渡过一生,你就不应该这般自私,你的执念害了他不说,对你也是永生永世的禁锢。你在辛俾布置的圈套里一错再错,你不怕万劫不复,难道也不怕朱奕落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
她怎会不怕,若是不怕,就如夏笙歌所说,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错下去。“对不起。”她低声发出真挚的道歉,关于那些前因后果,她一人知也一人尝。
夏笙歌的脑回路倒是新奇,一面劝着人一面悄声问着漠兮“是不是把她杀了她们就能活过来?”
当然漠兮甩了一个大鄙夷,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漠二爷不知,漠二爷知也不告诉你。”气得她是又跺脚又龇牙,暗暗发誓,新仇旧恨必加倍奉还。
两个人再次你看不惯我,我不想你理,各自背过身,将无聊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