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雁从黑暗当中醒来,双眼在逐渐中适应了漆黑的颜色,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叫人头皮发麻,一条条游荡的长虫在周围徘徊,血的味道充满恶臭,胃里一阵反酸,几天未进食的她一顿干呕。空旷的空间将突然出现的脚步声放大,她闭上眼假装昏死。
“你不是说就这两日能成,如今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暗哑的男声带着愠怒,将黏在他身上的小身板一推,三两步的靠近装死的乔子雁,那些骇人的长虫似乎很怕他,远远的缩在靠边的墙缝。
“公子别急,璨蛹同其他蛊虫不同,它有自己的意识,只要让你这些小玩意时时看着,认主这事非你莫属。”乔子雁听得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狭小的空间充斥着各种恶心的味道,叫她的记忆暂时难以散开。
“我再信你一回,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它们可是饿了有段时间了。”男子看也不看故作娇态的女子一眼,迈开大步拂袖而去。
乔子雁感受到冰冷的目光穿过黑暗直直的向她扫来,这种阴森叫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接近。
在抱抱的引路下,庞离跟南宫上祈的脸色越是接近目的地变得越发沉重。夏笙歌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一路一语不发,整颗心纠成了一堆乱麻。
高高的城门,进进出出着热闹的人群,接近深秋的气候给这座城镇铺上一层爽朗的外衣,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夏笙歌终于弄清为何他们的脸色会如此难堪,城头耀眼的苏州二字,令她心中猛怔:难道子雁失踪真的同西钥有关?
城中的叫卖不绝如缕,热闹非凡的街道无处不说着它的繁华。苦着脸色的三男一女同这种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几日连着奔波,我们去找个地方歇一歇在做打算。”南宫上祈若是不开口,这师徒二人想必不找到乔子雁就不会有停下来的打算。
“好。”庞离身体并没有累的痕迹,只是另外几个都是肉体俗躯,按这个样子找下去,乔子雁没找到,倒把另外的人给累趴下了。
迫切着想要找到乔子雁的夏笙歌见他们都有休息的打算,也不好犟着,自己的身体撑个一时半会儿倒也承得过去,若时间稍长,保不准还要让他们担心分神照顾,如此乖巧懂事,是难得一次。安静的跟在他们后面,想着接下来该做何打算,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依旧只能是听南宫上祈或庞离的指示。
“别胡思乱想了,乔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南宫上祈给他们挨个倒上热水,试着让温度清理连续的疲惫。
夏笙歌知道这只是安慰罢了,连是谁将她带走的都不知道,面对生死未卜的状况,怎么也做不到定心。“子雁不会真的是被炼药的人带走的吧。”杯中倒影着忧结的一张脸,再也没有了往日活泼的痕迹。
“子雁姐姐的味道到了这里就消失了,想必是被谁用什么东西给掩盖着,上祈哥哥,胖哥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找?”抱抱身体是长成了大人模样,心智依旧如同七八岁的小孩,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老天给你开了一扇窗,就会替你关上一道门,他修灵迅速,法术精湛,却是个智力停滞的笨蛋。
“药庄是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了。”庞离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眼露凶光。
事情既然这般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们做太多的选择,药庄是他们必须的选择。做了短暂的休整,带着急迫一刻也不停歇的奔赴药庄。
药庄处在苏州城边,背靠山林湖泊,是种药炼药的天然之地,药庄深处传说有一个浑然天成的鼎炉,西钥世家每一代宫主都葬在此地,是不可外传的秘境。
秋色将城市的风景画上了满副金黄,璀璨的金色给未来添上了少许希望。宽敞的石板道两旁,成片的田地里,三三两两身着金色简衣或老或少的男男女女忙碌中透着悠闲,笑言话语一片祥和。越往前走,田地的草物更为茂盛,忙碌的人群也越多。几个从田间过来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