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钥一脉向来不擅武力,虽是不擅但比起四洲的其他小门小派还是厉害上许多。宫培在药庄修灵虽不高却也不算太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打的口吐鲜血,若不是北殷笺在背后支给他一股灵力,怕是已经在地上扑腾了。
“三族长,她虽不起眼,但也忽视不得,毕竟是净魂灵,哪怕是历代最蠢最弱的。”北殷笺的出声将氛围凝结成紧张,朝着他们所迈出的每一步都是轻蔑的宣战。
抱抱着身护在两人的前面,或许他不敌面前这个被动物生气包围的家伙,阻止他给身后的两个姐姐创造逃跑的时间倒是不会很难,丹田开始蓄力,随时爆发强大的能量。
“抱抱,找机会带芍药去找上祈哥哥,这家伙是御妖的,打不打得过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若落在他手上将会人不人鬼不鬼,是生不如死。”宁静村那些被他奴役的妖兽依旧历历在目,她可不要抱抱成为他手中荼毒的对象。
抱抱还想拒绝,却已经被夏笙歌拉到了身后,坚定的眼神迎接北殷笺向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
“北殷笺,你把子雁还有宫主到底怎么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吗?你只有本事欺负我们这些弱小,有本事你去跟你那个嫡系的弟弟北殷朚阡争个高下啊。”夏笙歌知道上面躺着的既不是乔子雁也不是西钥言桑,心里的大石落下了一半。一心只想着该如何逃脱,却在不经意间戳到了对方痛处,反而加速被杀的可能。
北殷笺停下脚步,眼里的残白像是对他们最后的怜悯,袖口处的五毒悄悄缩了回去,对主人接下来的动向早就一清二楚。四周窸窸窣窣传来让人发麻的桀桀声,烛心发出诡异的红色,没有一丝风的空间异样的在妖艳的跳跃。
“小心头顶。”抱抱将四处张望的夏笙歌扯到怀里,他们的头顶被密密麻麻的飞虫层层包围,紧紧贴在他身上的身子不住的颤抖,明显感受到西钥芍药已经害怕到身子泛凉。
“脚,脚下是什么。”颤栗的声音带着厚重的哭腔,西钥芍药过惯了风平浪静的生活,何时见过这般阵仗,没吓到腿软已经是最后的坚强了。
不知从哪里涌来的黑色甲虫,坚硬的外壳在摇曳烛火的折射下散着尖锐的光芒,这些食人血残人肉的毒虫没要丝毫血性,只有对食物垂涎的兴奋。
宫培的眼里流露过短暂的愧疚,随即散发出前所未有的亢然,见识了所谓御妖的强大,得亏今日同北殷笺为敌的不是自己,随即觉得跟他联手不失为果断的决策。
密密麻麻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让夏笙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生理上的不适并没有让她忘记宁静村南宫上祈教给她的口诀。白色的光芒铺满整间石屋,毒虫飞物发出呜呜的低鸣,尽数退的老远,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
夏笙歌拍拍停下掐诀的手,一脸得意。“我劝你还是尽快把子雁和宫主交出来,本姑奶奶留你一条狗命。不对,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配跟可爱的狗狗相提并论,你就是人渣,畜生中的败类。”
北殷笺的拳头越来越紧,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即并如此,也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另一只手已经有所动作。“三族长,他们死在这儿恐怕会显麻烦,后面的事交给你不会推脱吧。”
宫培捂着嘴猛的咳了几声,随即奸邪一笑“公子只要信得过我,我也会让麻烦变成利器。”
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只有夏笙歌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将是不能比拟的武力悬殊,连忙凑到西钥芍药耳边小声说道“你看下周围的环境找到合适的逃跑路线,找到之后提示我一下,待我说完最后一个字你就带着我们跑,千万千万别往死胡同带,知道了吗?”
西钥芍药可不想死,坚定的点下头做了承诺。夏笙歌捏了捏饱饱的手,给自己勇气的同时,也传递着信号。
深深做了呼吸,接下来只能求上天保佑了“哟……上次是谁被我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师傅打的屁滚尿流的,怎么,打不过他老人家想找我出气,你这算盘打的,啧啧啧……果真柿子专挑软的捏,不要脸。还有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宫主对你不好吗,还想着篡位夺权,你不想想你还有多少年可活的,还想当宫主?我倒是建议你到人皇身边去做公公更适合。”感受到衣角轻微被拉扯,夏笙歌倒变得紧张了起来。“上祈哥哥跟师傅这会恐怕已经到了入口,你们要是识相就束手就擒,免得跟躺在上面那个人一样,死无全尸、暴尸荒野,沦为野兽的腹食。”
北殷笺不由得看上躺在石床上的东陵樱簌,却听到一声“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