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庞离房间的灯依旧亮着,透过窗户依稀可见倒影着三道身影。
“离兄,我已经把打探到的都告诉你了,接下来没我什么事可就走了?”还当是谁,原来是漠兮,这家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庞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自从收了夏笙歌这个徒弟自己的威望是一日不如一日,看来重新树立威望也得赶上日程了。“想滚?”
漠兮迫不及待的点着头,滚就滚吧,他可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反正交代他的任务已经办妥,接下来也没他什么事,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美吧你。”庞离毫不客气的断了他想遛的后路,这件事事关几大家族,武力上或许可以搏上一搏,在名声上除了他庞离拥有鬼王的名头可以稍作震慑,南宫上祈这位虚有其名的嫡孙就不见得有人会给薄面了。再加上那一堆歪瓜裂枣,能排上用场的除了狸妖鬼跟抱抱,谁也指望不上。留下漠兮自然利大于弊。“我困了,你爱干嘛干嘛,明儿记得早起赶路。”说着就摸到了床头,临睡前还不晚警告某人。“你别想着偷奸耍滑,我醒来要是见不着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扯过被子蒙头大睡,不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漠二爷也早些去做休息,明天可是一场硬仗。”南宫上祈有些可怜他,同时觉得庞离的安排在再恰当不过,做声安慰权当减少心中的罪恶。合上房门的同时不忘递给他一个亲和的微笑。
漠兮气得是牙痒痒,怎么到了人世自己就变成了跑腿的?这天差地别的待遇,隔着空气,用捏紧的拳头狠狠捶着庞离的后背,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再怎么气不过也没办法,一腔郁闷只能收回肚子,带着一头的坏心情缩到椅子上,还以为他会各种睡不着,没想到只一小会儿就睡得死沉。要不是感受到来自脚上的疼痛,这一觉保不准睡到何年何月。
“要死啊,别打扰老子睡觉。”漠兮一个侧身,估计是忘了自己睡在什么地方,咚的一声脑袋似乎撞到了什么玩意,疼痛让他不得不睁开双眼,围了自己一圈的眼睛把他吓得够呛,还没睡醒就来了这么刺激的一幕,可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你们干嘛,大早上的参观著名景点啊。”漠兮抬腿间就将窘态收起,变成了往日的无拘无束。
除了南宫上祈怡然惬意的坐在一边喝着早茶,庞离带着一帮小的把睡在椅子上的漠兮团团围住,这家伙睡姿也算奇葩,脖子靠在椅子把手上,脑袋和胸口几乎呈着九十度,一双长腿从桌子底下伸到了另一张椅子上,这等睡姿恐怕只有非人类才能睡得出来并且睡得舒适。
“师傅,我觉得他完全可以去卖艺了,这柔和的身段绝对能吸引大批人捧场,保证赚的个盆满钵满,我们可就发达了呀。”夏笙歌拍这手,对自己的好点子是赞不绝口。
庞离附和着点头。“既然有这项潜能,当然不能埋没了,徒儿的要求为师准了。”
抱抱扯着夏笙歌的袖子,方才自己只是为了凑热闹,这家伙眼里的凶恶可不像是个善茬,虽然有庞离和南宫上祈,能不惹事还是尽量不惹事的好。
夏笙歌明白抱抱的意思,笑着指着漠兮。“用他的话说,他是师傅的朋友,用我们的话说他是师傅的下属,所以不用担心。”偶尔将眼神看向晴天,她似乎早就恢复如常,把对抱抱的感情悉数搁置了起来。
漠兮拍掉夏笙歌指向自己的手指,恶狠狠的说道“离兄,你要是不好好管教你这目无尊长的徒弟,就别怪我一个不小心将她送到离宫。”
“好啊,我还正愁找不到人下手呢。”庞离邪恶的看着夏笙歌,看得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离宫是哪儿?”西钥言宽是个好奇宝宝,小声的问着站在身旁的晴天。
“庞先生在幽冥的宫殿。”
西钥言宽到吸了口凉气,我的乖乖,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够狠!
“气氛活跃结束的话,我们也该启程了。”南宫上祈作为话题的终结者,是恰到好处,毕竟高悬的日头每落一寸,时间并少了一分。
当然所有人都准备妥当,就等着漠兮跨出第一步,在庞离的示意下,倒是慢悠悠的行动了起来。
临走时,西钥言宽祝嘱咐禄伯照顾好西钥芍药,虽说她阿爹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但她一直是个纯良的女孩,无妄之罪无需她来承担。他这一番话,倒是让南宫上祈另眼相看,罪不殃及池鱼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大度,更何况是水深浑浊的大家族。
漠兮带着他们饶来绕去,连着一向记忆卓越的夏笙歌也被绕晕了头,多少起了些抱怨。
“姓夏的,你闭嘴行不行,嘀嘀咕咕的很烦你知不知道。”漠兮额头上冒着汗水,这种走法他也不想,只是前方的人设下了障碍,若是走错一步,他们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绕路这般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