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地位对我而言只是过眼云烟,我要的你给不起。”
“所以你就联合外人哪怕是毁了药庄也在所不惜吗?”显而易见的结果早就注定了时局,西钥言宽无力的挣扎只是希望不会后悔,于他也于他。
“该劝的也劝过了,你也算仁至义尽,西钥公子,干正事了呗。”庞离把手搭在西钥言宽的肩上,低迷的情绪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对方做到了不仁,何必把义挂在道德的旗杆上。
漠兮早就等着庞离的一声令下,大步向着屋内的方向,速战速决才有更多的时间祸害美丽姑娘,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了四五步,地上突然窸窸窣窣的钻出些黑色甲壳的玩意,顶着一对儿一张一合的钳子,嘴里还斯斯的吐着灰色粘液,看的人直恶心。
南宫上祈掠过头看着同是御妖的北殷朚阡,他倒是灿烂一笑的摊开双手。“我哥的这些宠物常年生活在地下,我的宝贝是在地上活动,这个地方——进不来。”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说谎,南宫上祈并不想判断,只要救下西钥言桑其他的事跟他又有何干系。
“我艹,这御妖的也太恶心了吧,离兄我可以不奉陪了么。”漠兮皱着眉头,一下就退到了庞离身后,很是害怕停在原地的虫子会追上来将他给吃了,连着声音都有着抖动。
庞离忍着脾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死穴,情况特殊也就暂且原谅了他。“西钥老东西,我看你也做不了主,不如把玩虫子的叫出来,要是免不了打打杀杀那就别做缩头乌龟。”他尽量做到先礼后兵,能容忍这么久对他而言也是难受。
西钥青安站在被虫子包围的一个小圈,对屋里进行的情况一无从所知,祈祷着他们加快动作。
倒是一声不吭的东陵人在这时站了出来,掌中浮现一个蝴蝶的形状,由浅及深,一只红中有白的蝴蝶扇动着薄翼飞到布满虫子的上空,抖动的翅膀撒下闪着白色星光的粉末,甲虫瞬间从一开始的秩序井然乱做了一团,互相撕咬着争先恐后的往着地里钻,不到半柱香时间地面上只剩下密密层层的甲虫尸体。蝴蝶感知到主人的召唤,乖巧的飞到东陵人的掌中,再度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
这次倒是北殷朚阡走在了前头,踩着咔嚓作响的甲虫尸体,爆开的五脏六腑弥漫着恶臭。
南宫上渡手指一动,一条灵活的绳子将西钥青安困了个严严实实,拉过绳子的一头,轻轻动力,西钥青安差点栽到了地上,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半丝为寇的挫败,倒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阴森。
西钥芍药见不得西钥青安受此屈辱,眼泪是吧嗒的落个不停。一下从拥着自己的夏笙歌怀里挣脱出去,抱着被捆得严实的父亲。“阿爹,求求你,求求你收起野心好不好,别再助纣为虐了,以后你让女儿如何面对师兄弟,如何面对宫主跟二哥,阿爹,别再错下去了,好不好。”
西钥青安像是等到了目的,身上的绳子一松,带着沉浸在伤痛中的西钥芍药瞬间消失不见。也难怪,好歹他算是药庄的族长,这么轻易被抓,未免也顺利过头了些。
所有人都明白他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总会有人脑子不好使,这不一个是懊恼在自己手上逃走的南宫上渡,一个是全身上下写着无措的夏笙歌。
“芍药姑娘不会有事,那是她父亲,冒着生命危险将女儿带走,不过是怕她在我们手上不安全。”南宫上祈温柔的稳着夏笙歌的慌忙,西钥青安更担为心的是害怕利用西钥芍药威胁到他吧。他是个掩藏极深的老狐狸,但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父亲。
北殷朚阡推开禁闭的木门,空旷的房间一眼忘穿,却并没有找到半分除了他们以外的其他人影,平淡如水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了。
“狡兔三窟,看来他们又逃咯。”漠兮这话怎么听也像是风凉话。
“不好。”禄丰一瘸一拐的冲了出来,眼前这幅情景叫所有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