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那抹光晕震伤后并没有闲着,都是竭力运转气息,很快庞离,漠兮,北殷笺,南宫上渡,北殷朚阡都恢复大半。南宫上祈意外相反,他的身体几乎不能动弹,后背的东西快要冲破皮肉,异色双眸变得越来越深,红似骄阳,蓝似碧水。
夏笙歌感知到南宫上祈的异样,清晰的知晓了他的情绪:不安,拒绝,生恐,绝望。这是夏笙歌从来不曾看到过得百味苦楚,一颗想要立刻出现在他面前的心异常迫切,只是辛俾操纵的这些黑雾叫她自顾不暇。
北殷笺早就招出他的三只妖兽,比在宁静村见时体型大上了一倍,连他们的身体也有了更大的变化,不仅仅是三两动物拼凑的怪物,它们的身体或多了翅膀,或多上几头脑袋,或周身开着血盆大口,发出的嘶吼响彻了整片天空。北殷朚阡为之一振,北殷笺居然用禁术炼成了妖兽,这是北殷堂多年来都未实现的梦想,他确实是个奇才,不过对北殷朚阡而言剑走偏锋只会多行不义必自毙。手中的玉笛再次吹响,这次的声音不是清脆,而是低弥,耳朵里旋转的是通向黄泉的哀乐。两只虎面踩着强壮的四肢汹涌而来,当见到北殷朚阡的妖兽居然流出了伤情的眼泪,对着北殷朚阡发出沉痛的声音。他看着北殷笺,手中的玉笛似乎会被拦腰折断。
“你居然是用他们的孩子练的这些妖兽,北殷朚阡你未免太没人性了。”
“北殷堂把他最厉害的妖兽都给了你,我用用一个妖兽生的畜生崽子又怎么了。”
两只虎面发着沉重的低鸣,嘤嘤的声音似在哭泣。北殷朚阡很是心疼,雌雄两只妖虎是一对形影不离夫妻,也是北殷堂和红城花了几十年培养的灵兽,不仅同主人的意识相连,强大的妖力更是所向无敌。他们有一个虎崽从小同北殷朚阡为伴,自然将北殷朚阡当做半个孩子,只是不知何时他们的虎崽失踪不见,为免两只虎妖伤心过度,于是在北殷朚阡十八岁时做为生辰礼送给了他。他们之间不似主仆,而似父母和知己。
“既然他杀了你们的孩子,那就……不用客气了。”北殷朚阡闭上眼,不愿流露心底存留的亲情泄露,或许在北殷家根本就不适合这两个字的出现。
悲伤是毒药也是激药,两只虎将厮杀的沸点燃到了最高。他们不仅是为北殷朚阡战斗,也是为自己的孩子复仇。三头奇形怪状的妖兽同虎妖卷起了御妖之间的殊死搏斗。埙的声音在北殷笺的吹拂下,时而高亢时而悲悯。四只妖兽的相互厮杀剥落了身上大块的肉片,血肉模糊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撕咬的肉块而停止搏杀。这就是野兽之间的蛮性。
“漠兮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宫主救过去,去帮下我的傻徒弟。你真想让我这一辈子留下个收徒不易的坏名声啊。”庞离在赶到南宫上祈身边时,对傻愣着漠兮说到,这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愣神,看来西钥言桑对他的视觉冲击起了不小的作用。“你没事吧。”庞离挡在南宫上祈面前,不让他的异样被他人察觉。
“香溶刺激了顽疾,我必须离开这儿,剩下的麻烦阿离处理。”身体的变化不能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夏笙歌,常年在禁地的冷落他不想再次尝受。
“好,我掩护你离开。”庞离化出一道薄光护在南宫上祈身上,随即招出一片幽墨,将他掩藏其中。手掌轻轻一推,南宫上祈就随着这团幽墨冲着洞口浮去。
“上祈哥哥。”夏笙歌不知是庞离做的法术,借着漠兮同辛俾周旋留出的空挡,随着裹着南宫上祈的幽墨冲了过去。
庞离叹息了声,或许这就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