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祈,傻徒弟,你们可算回来了。”庞离一听到西钥弟子的传信,立马从前厅跑了出来,看着两人安然无恙心里的大石落下了一半,而另一半是对他们所发何时的存惑。他们同是面色无异,越是如此里面的猫腻越是复杂。
庞离早就将后背的血迹清去,清爽干净的衣裳恰是往日的一尘不染,连着他的面色同样干干净净,看不出一丝无常。“让阿离担心了,大家都无恙吧。”
“辛俾将他们全部带到了幽冥,这件事我必须回去处理。”本来浮动着戏谑的脸色一下变得了严肃,辛俾这一系列作风似乎跟从前认识的他大相径庭。废棋在他眼里是不作用的东西,可有可无,更不会像今日这般惜他们一命。这一切的举动似乎是他设计的游戏,引得大家团团转,各种详情必须得清一清。
“那子雁……”
夏笙歌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庞离打断,她的用意岂是不知。“漠兮早就派人去寻了,这两日就会有消息。”
“你们还不进去,那二小子还以为你们不辞而别了呢,你看,连我说来瞧一眼身边还跟着两条尾巴。”漠兮懒洋洋的走了出来,松垮的衣服挂在半露的肩上,松散的模样惹得药庄弟子的侧目。
庞离再次仔细的想要从两人的脸上查出端倪,无奈只能看到夏笙歌一脸的白痴。“走吧,这里的事也差不多办完,你们也该启程回去了。”
“你们?难道包括我?我可不干啊,好不容易从幽冥出来玩玩,我可不想那么快回去。”漠兮委屈的指着自己,玩性难灭的很不情愿。
庞离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真想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猪脑还是泔水。“你跟上祈他们同行,我回离宫。”
漠兮的高兴才来了片刻又被泼了瓢冷水。“你在这里不宜呆的过长,该小心的必须小心,必要时让上祈或是傻徒弟帮你。”
“我才不要帮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夏笙歌又不是傻看不出他对乔子雁的居心叵测,在她心中姐夫的位置只能是庞离,师母的位置除了子雁谁也无法取代。
“切……我还不想你帮呢,瞧你那点出息,怕是忙没帮上倒把自己舍了去。”与夏笙歌斗嘴必须是乐趣无穷,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更是神清气爽。
西钥言宽站在正厅的门口,见他们走来主动迎了上去,他的旁边站着一脸凶相的裴檀,就像是谁欠他万儿千百银子似的。“南宫公子,小……夏姑娘。”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初见时的潇洒、活泼、随性,短短数日,改变了他原本无忧的生活,责任、担当、玩权、隐策是他未来必不可少的前历,迷茫的未来需步步为营,罪恶的尔虞我诈将会如影随形的伴着他一生。
“宫主如何了?”
一句例行的关心让西钥言宽对南宫上祈再次生了好感,虽然尚且不明他们的真实目的,但只要救出阿姐,那就是他,是药庄的恩人。只是那抹飘入夏笙歌体内的七彩光晕叫他怎么也安心不下。“伯伯正在给阿姐调养,看情形应该没什么大碍,南宫公子需不需要给你把把脉?”看来庞离打了个马虎眼糊弄了过去,西钥言宽毕竟年轻,也容易被搪塞。
“好在调理及时,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既然宫主无恙,那就让她好生休息,药庄接下来会忙一段时间我们就不多做叨扰,先行告辞。”不知为何,南宫上祈很想离开这个地方,突升的束缚感叫他很难继续顿足。
“为何……”
“既然决意离开,我等就不并强留。老朽代宫主谢过各位,庄中一团乱麻,请恕我们待客不周,恕不远送。”裴檀倒是个敞亮人,既然你要走那我就顺了你的意,毕竟处理家务事外人在场也不方便着手。
“四族长……”西钥言宽带着微微的责备,却又因为是自己的长辈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要挽留。
南宫上祈轻轻一笑,将两人分明的意思纳入眼底,都是绝对的诚恳,只是一个是去一个是留,对裴檀的个性突然有了欣赏,直言不讳坦荡的豪爽做派比起阳奉阴违之人可爱的不知多少倍。“崖州之后我们一直在外玩游,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老家主会差人押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