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疏凝微微敛眉，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和，“乔小姐想多了。”
她挑起的话题，想让乔碧在薄景渊面前难堪，可是没有达到目的，只能自己结束这个话题。
而乔碧却笑了笑，“我也有个问题想问方小姐。”
“你问。”方疏凝显然闪过一丝微怔。
这次，乔碧没有当着薄景渊的面大声问，而是附在方疏凝耳边轻声说，“那晚他对我又粗鲁又生疏，他也是第一次对吗？”
这话自然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他无疑是薄景渊，应该没有比睡过她的男人更沉重的打击了。
话音刚落，只见方疏凝刷得苍白如纸，指尖微弯蜷缩嵌入了掌心，连唇瓣都在颤抖。
显然，气得不轻。
乔碧其实对那晚并没有记忆，但是看她的反应，薄景渊八九不离十也是个处，因为她这个病，看样子连情侣间最起码的夜生活也不能做，不能刺激到她的病情，她猜想的分毫不差。
原以为她会气到病发，但是小觑她的隐忍力了，乔碧恶劣地想着，她若不犯自己，自己还能可怜可怜她是个病人，现在连那点微薄的同情心都被她作的一点不剩。
第一次她忍了，接下来方疏凝做什么，她都会还击，而且狠毒且毫不留情。
看着乔碧嘴边的笑意，方疏凝眼底闪过一丝黑暗。
不过，转瞬即逝。
她又恢复成原本柔和平静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连乔碧都不得不佩服她。
这样有隐忍力的女人，想对付一个人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下一刻，方疏凝对着乔碧突然开口，“阴天我要去医院做检查，上次乔小姐一个人孕检，我和景渊都没陪你去，我也想听听你肚子里的孩子胎心，两个月的孩子应该能听到心跳了。”
乔碧不知道她想搞什么幺蛾子，反正不是好事，她婉拒，“薄先生可是说了不让我接近你，再说我也才孕检完没几天……”
“景渊也想听听孩子的心跳，毕竟是他亲生儿子，是吗？”没想到方疏凝直接问正在忙着的薄景渊。
一般人这时候哪敢打扰这位大佬，再加上她语气有些强硬，任谁都觉得薄景渊哪怕不当场翻脸，也会不悦。
没想到给他报告工作的年轻男人突然停下，似乎也很尊重方疏凝，知道这个女人在他老板面前有多大分量。
看样子他手下基本都知道乔碧和方疏凝，哪个才是正牌，难怪林嚣敢这么嚣张对乔碧，整天冷嘲热讽，原来是狗眼看人低，看主子脸色行事。
薄景渊虽然几不可见皱眉，但最终还是顺着她，“只要你肯去医院检查，想做什么随你。”
这话已经决定了不需要过问乔碧的意见，因为方疏凝一直以来拒绝并且十分抗拒去医院，按照她现在的病情，其实早就该在医院进行化疗。
但是方疏凝身上的血癌已经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复发，她经历过化疗那种地狱一样的生活，最终只是多活了一两年，再次迎来了死神。
所以，她不想再将生命浪费在医院，不想自己最后的时光是痛苦挣扎，是化疗带来的剧痛，带来的丑陋。
她宁可靠药物维持，直到死亡那刻，能多自由快乐活一天，都是她赚到的。
薄景渊不是没有劝过她，可是最终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现在她想重新去医院，已经是个好消息。
或许，有什么在刺激着方疏凝的求生欲望。
这期间他一次都没看乔碧，虽然生气，她还要保持微笑，薄景渊当真以为她乔碧不敢违抗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