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飞驰。
“灵尘，若你是孤，你会如何惩罚刘如意？”云亦辞嘴角微扬，目光平和，又恢复昔日的温文。
他问自己是处于什么目的？
楚灵尘略有狐疑。不过她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若是我，我会亲自为刘如意找个媳妇儿，云阳城哪家姑娘最丑，就选哪家姑娘。而且必须让他终生只能娶一个女子，若是他敢违背，就让他当不成男人。”
她来自一夫一妻制的现代，对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的行为本就反感，对付刘如意这般的登徒浪子，罚他家有丑妻已是极为残忍，若还不能他娶，只怕是会疯癫。
“这到是个极为残忍的好办法。”云亦辞笑了起来，玉雕一般的面容愈发俊美。“孤只要了刘如意一只手臂，灵尘姑娘却要他断后，到底是谁更残忍呢？”
楚灵尘顿时语塞，若论口才，这位云国太子似乎总能找到好措辞。
离凉州城渐近，一路地貌也慢慢开始变化。路过青锋岭，两侧峰高入云，陡壁峭岩，寸草不生，十足的穷山恶水之地。
楚灵尘掀帘外望，看到不远处城门隐隐作现，看来是马上要到了。
果然行了不多时，外头就传来了高展的声音。
“两位小姐，凉州城到了。”
众人下了马车，看到凉州城太守陈鹤已经恭候多时了。
“微臣陈鹤，拜见太子殿下。”陈鹤携下属们跪地行礼。
“起身吧。”云亦辞免了他们的礼。
“多谢太子殿下。下官备了薄酒，还请太子移驾别馆。”陈鹤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云亦辞点点头应允。
别馆是凉州城官员用来招待京官的地方，知道太子要来，陈鹤极早就命人收拾干净了。
楚灵尘跟在后面，左右参观，发现与之前的别馆相比，这里确实有些寒碜。不过穷乡僻壤，养出的几个官员到不见得多清瘦，尤其是太守陈鹤，大腹便便，好似十月怀胎的孕妇。
所谓薄酒，完全是陈鹤的谦词。满满一桌子的珍馐佳肴，只怕京中摆宴的菜品也不过如此了。
在朝中，云亦辞一直听说凉州城数月不雨，旱灾严重，粮食颗粒无收，百姓收成惨，今日看来，似乎有些文章。
宴间，陈鹤频频劝酒，让云亦辞更是心生狐疑。
之前都是他递来奏折，字字句句皆是诉苦，今日为何反而大摆筵席，只字不提呢？云亦辞按住内心疑问。
楚灵尘拾箸动了几口，发现菜品都有些微甜，心中也开始生疑。她借口饱了，就先行离开了。临走之时，她递了一个眼神予云亦辞。
但云亦辞好似没看见一般。
是夜，楚灵尘卧床而眠，窗头忽然作响，似有人击石叩窗。她悄悄走出门去，看到云亦辞站在院中。
月色如练，映在云亦辞脸上，好似涂了一层圣光，更添几分淡然。
“你来做什么？”楚灵尘故意问道。
“席间你示意予孤，不就是让孤来找你么。”云亦辞折扇一摇，缓缓说道。
原来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先前只是装着不懂而已。
楚灵尘心中莫名觉得欣慰。
为避人耳目，两人找寻了一处隐蔽处。
“喏，先把药吃了。”楚灵尘从袖口掏出了一只药瓶，递了过去。
云亦辞眸子一亮：“你竟已配好解药？”
“不过是普通的安神药而已，根本不需要什么解药。”楚灵尘嗤之以鼻。她从菜品的甜腻中就大致知道里面掺了安神的粉末了，至于原因，她还暂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