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该死的东西!”听得楚云游一声谩骂,少陵手中三根银针尽出,将一物钉在了墙上,发出难听的叫声。
捏着鲜血直流的手指,楚云游湊上前一看,“妈呀,这是耗子?眼珠红得跟灯笼似的,身上的毛还炸开了。”
“楚大公子,你方才是怎么惹了它的?”
少陵从楚云游锦衣上撕下一块布来,紧紧系住他被咬的手指根部。
摸出匕首,竖向划开了整个手指的皮肤,疼得他滋哇乱叫,却不敢乱动,眼见着滴落的血液由黑变红,渐渐止住。
才又从他身上扯下一块锦帛,往伤口洒了些药粉包扎上了。
“我的新衣服,陆少陵,太过分了你。哼,不过看在是为了替我包扎伤口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方才,我就是看见那墙角好似有东西,一闪一闪的泛着红光,这不一伸手,就中招了。谁知道这小畜生躲在那,亮着双红晃晃的招子。话说,这东西就是疫症的源头?不过看着病征不太像啊,不是说有黑色蛛网样的纹路,它身上可没有。”
“不是,跟那些人一样,它也被感染了,只是表现出的症状不同。”
陆少陵用匕首取了点它的血液放入瓷瓶,将扎在胸口的银针又没入三分,结束了它的生命。
“我被它咬了,不会也要变成这样吧?”楚云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眼下的处境,死拽着陆少陵的衣服不撒手。
“它长得那么丑,真要变成那样,我还怎么去见我的月儿。少陵,你快救救我。”
“若是云游兄不放心,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不介意再给你划上一道口子的,如何?”
陆少陵真是哭笑不得,拂开了他的手朝后院走去,楚云游捏着手指一脸委屈地跟着,活像被恶霸调戏了的小媳妇。
屋后的院子也不过方寸之地,一览无余,山泉汩汩,穿过石缝,沿着光滑的石面,汇入人工凿开的池子中,清亮透彻。
“想不到,疫症源头的玄机竟在这一方池水中。”陆少陵目光落在池中许久,伸手从池底抓出了一块卵石。
“就这个?”有了之前的教训,楚云游不敢随意触碰陆少陵手中的卵石,只用眼睛瞟了瞟。
“不信?你抬头看看。”
“嗯?抬头?今天天气甚好,万里无云,秋高气爽……”楚云游摇着折扇,又装起一副才子模样。
“云游兄当真风流倜傥,也罢也罢。”陆少陵不知说什么好,只嘘叹了一句,把玩着手上的卵石,心里想着什么。
这石头一取出,本已艳丽如烟霞的瘴气在极短的时间内消散了,那池中泉水不过一阵法,卵石为阵眼。
山中林间本就有瘴气,但从不汇聚,肉眼不可见,不会伤人性命。
可瘴气一旦受阵法牵引,汇聚成形,毒性极大,溶于水中时,无色无味。
瘴气之毒山野间最常见,也最易被忽视,大夫们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
不过看这疫病的症状,绝不是简单的毒障,阵法之中必定还加了些其他的东西。心思歹毒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