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喽,忘性大,那你去歇着吧。爹得快些进宫去了。”秦毅收拾完毕,喊上传旨的太监,风风火火地一路往宫门赶。
陆府这边,陆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在屋内走过来,走过去,如油锅上的蚂蚁。
疫症之祸才刚解决,正是欣喜的时候,天老爷竟然又扔来了一个更大的灾祸,眼下真是心身俱疲,应付不来了。
陆清这边接下圣旨也顾不得知会陆长安,赶紧就跟着去了。
陆少陵在房顶是看得一清二楚,四面八方都有火光往宫门聚集。
皇宫大殿之上,百官已经陆续抵达,个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气不敢出。
那些官位低微,平日里只懂阿谀奉承的,更是在心里盘算着,今日要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上朝。”皇上自珠帘后走出,稳稳地坐于龙椅上,神色看不出异样,可越是如此,越叫人心里发慌。
“诸位爱卿,今日这千百年不遇的天象,可看着了?”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百官只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都不回话,没看着?那真的可惜了,霞光满天啊,多艳丽。钦天监,你来说与他们听听。”皇帝一脸的闲适,似乎这荧惑守心并非什么祸事。
“臣遵旨。荧惑,主战乱,灾祸,饥疾……荧惑守心,乃大凶……高位易主。”
又重复了一遍古书所记,钦天监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屏住了。
“爱卿们可听到了,大凶的天象啊。”
“皇上,臣以为天象之说真假参半,断不可因此忧心伤神。”楚相走出列,毕恭毕敬地回答。
“是啊,相爷说得极是。”
皇帝嗤笑一声,猛然从龙椅上站起身,“呵,你们一个个平日不是主意多的很,现在就只会复议楚相之言了?荧惑守心,你们怕是看得清楚得很吧!”
“臣等知罪,请皇上责罚。”又是跪下一片,胆子小的身体早已抖若筛糠。
桌案上的奏折全被重重地拂下了地,“罚?你们有几个脑袋,几条命?”
“皇上,臣以为眼下断绝谣言,安定民心才是首要。”楚临天倒是不卑不亢,话说得皆在理。
听得这话,皇帝心里似乎舒服了些,大手一挥,“罢了,都起来吧。”
微微侧身看向不曾开口一句的秦毅,“秦将军,此事你有何看法?”
“臣一介武夫,旁的也不懂,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还是知晓的。民心不定,怎能固国。”
秦毅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皇帝的眼睛,丝毫不惧,声音也是稳稳当当。
“好,秦将军南征北战,治军有方,何况军心、民心又有何不同?此事给将军来办,莫教孤失望。”
秦毅眉头紧皱,又不得不接下这烫手山芋,“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