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是另一回事。
乔九昭有多喜欢温衡钰他看得出来，或许她现在也只是对温衡钰心冷罢了，连温决琛都没有信心说自己会一瞬间就放弃一个喜欢了将近十年的人。
许是猜到他在想什么，手下不敢再说什么，又道：“若是这样，属下觉得，乔姑娘的事，希望殿下再斟酌。毕竟她曾要害您。”
之前乔九昭，还有乔家没有少帮温衡钰，温决琛的人都对乔家没有好感，说的话却也中肯。
温决琛握了握已经包扎好的手，按了按眉心，“好了，这些话孤不想再听第二遍。”
手下一惊，却也不意外，安静地退了出去。
若温衡钰是乔九昭的孽缘，那乔九昭就是温决琛的劫。
就算伤筋动骨，他也不愿意放下她。
乔九昭这次入住的院子，温衡钰为了讨她开心，倒是一个仆人都没有提前安置过来，现在除了她，就只有九儿一人，不过此刻也就只剩乔九昭一人了。
她坐在树上，看着天际渐渐西沉的今日，茫然想着，好似那日她冲进这里也是这个时候。
那时她虽贵为皇后，却连进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最后闯进去的时候，就是看到温衡钰和乔曼云你侬我侬说着情话，其中不乏废后的言辞。
那时候乔九昭还是没有学乖，推门进去，就给了乔曼云一巴掌，换了手脚筋尽断，最后像一只肉虫一样在地上颤动痉挛，乔曼云倚在温衡钰怀里，笑声像是落在伤口上的盐。
乔九昭仰头喝了一口辣喉的酒，酒气像是烧在了眼中，红通通一片。记忆中的那种痛绵长，像是没有尽头，乔九昭只觉得自己现在就蜷缩在地上，周围都是笑声，还有冰冷的视线。
啪嗒，一滴泪落下，没有注意到树下多了一个人，落下泪正好滴在他玄色衣襟上。
温决琛得到九儿的消息就过来，在院中没有找到乔九昭，最后听到树上的动静，就看到一抹白色裙角，还有晃动的菱步鞋，冷毅的嘴角不觉挑起一个弧度。
“唔？你怎么在这里？”乔九昭低头看着突然出现的温决琛，目光少见的懵懂。
温决琛眼底露出寡淡的笑意，声音低沉磁性，“来找一个醉鬼。”
“找到了吗？”
“找到了。”温决琛注意她发红的眼眶，浓黑的眉一皱，“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乔九昭歪头看着他，濡-湿的眼睫黑长浓密，透着碎碎的光，“太子哥哥，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有人挑断了我的手脚筋，我站不起来，也动不了，好疼啊，可是没有人一个人拉我一把，真的好疼啊。”
说着滚烫的泪顺着尖尖的下颌簌簌而落，眼底惊惶错乱，让温决琛心底一痛，道：“有我在没人敢这么对你，你下来，我带你回去。”
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他的声音，带着奇异地安抚力量，乔九昭捂着眼睛，闷闷道：“太子哥哥，我跳下来，你若是接住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