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官虽是圆滑,却也有他的原则。事关人命,他又岂会和稀泥?
如若当真如白思元所言官官相护,那他多年的圣贤书岂不是读到了狗肚子里?
白思元明显一愣。
这位陆县令的为人他也是打听过的,虽说也会为百姓做些实事。但与本地乡绅和其他官员之间的关系,却也算是不错。
如此左右逢源之人,他料定了对方不会为了无权无势的百姓去开罪官府中人。
随即他冷笑一声,道:“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江华明道:“我能证明陆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思元,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白思元闻言,却是惨然一笑:“事情已成定局,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几人俱是沉默。
“呜呜呜!”
这时,孟大娘有开始挣扎了起来。
谢瑾澜瞥了她一眼,而后看向白思元:“如若你放了孟大娘,本官可向陆大人说情,对你从轻发落。”
白思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朝孟大娘走去,蹲下身子取出她口中的白布。
“二位大人救命!”
孟大娘迫不及待的求救。
或许是因为嘴巴被堵的时间不短,再加上她先前不停的呜咽,此刻她的声音很是沙哑。
饶是用尽了全力呼喊,声音也比正常音量低上许多。
虽然她此刻恨不得把白思元骂个狗血淋头,想把他大卸八块。
但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压下满心的怨恨,就怕激怒了对方。
也不知白思元是从何处摸出了两根细长的银针,随意的在孟大娘的脸上划动着。
想起他先前拿着银针刺入自己的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痛不欲生、满地打滚的模样,孟大娘面上不可遏制的多了几分恐惧。
白思元却是不看她,视线在谢瑾澜几人身上一扫,随即直直的落在了谢瑾澜的身上,笑道:
“谢大人,草民对大邺朝的律法虽说算不上知之甚详,却也略知一二。杀人偿命,反正都是一死,无论是斩首还是五马分尸,对草民来说并无不同。”
谢瑾澜瞬间哑然。
的确,白思元逃不过一死。所谓的从轻发落,不过是给他一个痛快罢了。
白思元也并未想要得到什么答案,接着道:
“草民原本以为当年父母之死,孟大娘最多也就是袖手旁观而已。岂料,她才是罪魁祸首!当年,是她鼓动张元成下毒手的!”
谢瑾澜等人万万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皆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孟大娘。
孟大娘的性命握在白思元的手中,万不敢说谎,只能咬牙承认:
“是民妇,民妇当年鬼迷心窍了......”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在孟大娘嫁与张元成之前,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爱慕之人。
那人救她于危难之际,可她却连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不曾知晓。
出嫁之前,她依旧不知心上人的身份。只能把这份爱慕深藏在心底。
未曾想,在嫁人后,她竟是遇到了那人!
原来,他竟是双桂县人氏,月前刚刚成亲。妻子是他的青梅竹马。
二人自小感情甚笃,双方父母对二人的婚事乐见其成。成婚一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孟大娘在心中埋怨老天:为何上天要如此作弄她?为何偏偏要让她在嫁为人妇,而他娶妻后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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