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簿,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当真是如此认为的吗?古往今来,有多少王公贵族犯了事不是轻拿轻放的?倘若一朝王爷杀害一平民百姓,难不成那王爷当真要以命抵命不成?”
赵主簿顿时涨红了脸,指着唐安羽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唐安羽不以为意,反问了一句:“如何就是强词夺理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难道不是赵主簿说的?”
赵主簿心中一堵。
虽然他古板迂腐,可这并不代表他脑子坏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也只有在当今天子口中说出才会有效。
他平日里本就看不惯看不起唐安羽,遂轻蔑的瞥了一眼,一副‘我不与你一般见识’的表情。随即目光灼灼的看向陆任嘉:
“大人以为,下官所言是否有理?人犯白思元既已认罪,还请大人尽快判决!”
陆任嘉没想到这火到头来还是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看向身侧的谢瑾澜:“谢大人以为如何?”
见陆任嘉迟迟不做决定,谢瑾澜又怎会看不出他的目的?
瞥了眼左下首正襟危坐的赵主簿,他心想:左右他不日将会离开双桂县,也见不到这位主簿,不若就给陆县令做个顺水人情。
这般想着,谢瑾澜故作沉吟,随即道:“本官以为,赵主簿言之有理......”
正当赵主簿面色一喜,陆任嘉拼命给他使眼色之时,又缓缓道:
“只不过,那白思元如今已经尝下自己种下的恶果,这已然是一种极大的惩罚。不若给他一个体面,让他自行了断吧。”
此言一出,赵主簿当即反对:“这如何能成!”
随即朝陆任嘉郑重一拱手:“大人,如此行事,怕是难以服众。”
陆任嘉别有深意道:“依赵主簿的意思,只要能够服众,此法可行?”
赵主簿瞬间明白自己这是被套路了,但说出口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再如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不错,下官就是此意。”
陆任嘉高声道了一声:“好!”
而后正色道:“赵主簿,你即可拟一份告示,把白思元犯案过程,以及前因后果尽数写下,而后贴于县衙大门外的告示处,让百姓来评判该如何处置白思元。”
赵主簿犹豫道:“这......”
陆任嘉顿时摆起了官威:“赵主簿,此事务必越快越好!切不可让本官失望了。”
赵主簿无法,只能应声退下。
待赵主簿走远,唐安羽忍不住吐槽了一番:
“卑职与江捕头平日里虽是有些不对付,但却也敬佩他的为人。可这位赵主簿,请恕卑职说句不中听的话,实在是让人厌恶的很。
每次见着卑职,他总是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怎么着,他是看不起仵作这一行业,还是看不起卑职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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