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生还是穿着风衣，但这一次手里没有烟，天上也没有下雪。
他的影很模糊，若隐若离，隔着薄雾。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虚生笑着说。
酆都分没有动手。
她清楚，仅凭一具分没有丝毫胜算，只有本尊亲至，才能有些许把握。
荒凉的虚界深处，空的寰宇吞噬了月星辰。
两人彼此对峙，就像站在鸿蒙未开的混沌里，其间是不可跨越的金加仑鸿沟。
“我猜，就算我开口问，你也什么都不会说。”酆都分道。
淡淡的威胁感从虚生上传来，罗酆山虚影被迫现形。
重重异象浮现，鬼神无声喑哑。
“想知道什么？”虚生温和地问，“我们不是敌人。”
“但也不是队友，你把这个世界搅得一团乱，没人想和混乱主义者做朋友。”
“不要说的那么夸张，站在宏观层面，你不能说混乱就是错误，这也是规律，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
“抱歉，我是个小心眼儿的人......”酆都分淡淡地说，“你打搅了我的和平生活，这才是最惹人厌的。”
虚生哑然失笑。
“就这种破事？”
“归根结底，世界上大部分危机，导火索都是你口中的‘破事’，你让我不爽，所以我也不让你爽。”
酆都分板着死人脸，以毫无起伏的语气阐述观点。
“那就拭目以待。”虚生说。
随后法则扭曲折叠，酆都分眼前的景象消失，万物模糊，位置跳跃。
仿佛整个虚界，都是虚生手里的玩具，任其拿捏。
11月25。
传来希伯来神系的消息，上帝从虚弱中恢复。
这是一针强心剂。
守护天使们重新筑起壁垒，伊甸园领域覆盖现世的边缘，成为战场的缓冲地带。
各地虚幻降临现象大大减少。
纤月成功突破帝境。
经过一番考虑，苏墨将长渊珠交给她。
这件物品关乎鸿钧的传承，很可能与修真界的北海一地有关，依照苏墨的意思，是希望她去探查。
“如果我没有猜错，师尊他们大概也已经回去，修真界与地球的距离不断缩小，跨越两界也并非天方夜谭。”
在苏墨心里，这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比起现世的地球，修真界或许要安全一些。
纤月沉默，这次她没有反驳，去往修真界。
11月26。
各大忌神灵再次齐聚。
希伯来神系也有代表前来，是米迦勒和加百列。
伊邪那美缺席。
米迦勒看着那个孤零零的空位，握了握她的火红色十字架，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要砍人的前兆。
“这是怎么回事？”她蹙眉问。
“虽然同为冥神，但黄泉不是我的领域。”埃及冥神无奈道。
他同样奇怪伊邪那美的举动。
在这等重要会议上缺席，是脑子进水了吗？
“把她列入关注的名单，有反水征兆，立刻抹杀。”始皇帝斩钉截铁地说。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中央的地图。
里面标注了各种需要注意的地方，从虚实壁垒的薄弱点，到封印邪神的特殊之地。
红点闪烁出血蔷薇般的腥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