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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本非狂人

在这个秋风萧瑟,有着说不出味道的日子里,一切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我心中计算着日子,当初春分时节那满目绿意盎然的景象,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再想想现今,这睁眼闭目全是了无生机的颜色,也感觉自己好像是老了几岁的样子。

这么算来,离开师父他老人家,足有半年的时间了。

人吧,总爱回想曾经,别看我与师父分离才半年的时间,就算是一个月,一旬,一天,哪怕一个时辰不见心里也都不舒服。

想到我师父的脾气,还有那经常不爱吃饭的坏习惯,我就十分担心,恨不得立刻转身,回到师父身边去。

可当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回路时,又总总想到当初师父那斩钉截铁般的态度,和我自己在他面前立下铮铮誓言时的坚决,这种想法便会被我扼杀在摇篮当中。

只能再重新抬起步子,不忿的向前走着。

我这一路,时常的这样,总是又爱又恨,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了,继续走下去也是很累的。

我知晓,那是我的内心不够坚定的缘故,才会想要在回忆中寻求安慰。

如此,我就会更痛恨自己,怎么这样的懦弱,怎么就不能闯出些名头来,让师父看看。

这样想,倒也时而让我激起了热血,脚下的步子稳当了许多。

哼!谁还没点骨气呢?

“你若不能打败老夫子,就别回来!我没你这个徒弟!”

“师父你等着,我不仅要打败老夫子,还要他把稷下让出来,位子都给你坐!”

想到我夸下的海口,心中直犯怵,也正是图了当时的痛快,才将师父彻底惹恼,落了个有家不能回的下场。

老夫子那是谁啊?

王者大陆上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人,大陆上号称最强的人啊!

我打败他,那怎么可能呢,就凭我这三言两语绞尽墨水的人,恐怕他一个千八百代的弟子都能够击败我了。

只是师父……未免也太过当真了,我不就是翻了一下他保存了五十年的书信么……

还要罚我去思生涯面壁,真的是,亲弟子哪能这样对待呢。

我小声的嘀咕着,虽然感到委屈,但对那书信中的内容却十分感兴趣。

什么“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海枯石烂的誓言,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情话,现在想想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是我却感到越来越兴奋,别看师父平常一副仙风道骨,遗世独立的形象,实际上内地里腹黑的很呢!

遥想那时,我每每暗地里看到他自己拿那些书信出来,一封一封的看下去。

每次都看的脸色涨红起来,往往还带着笑容,真难想象,他自己一个人怎么也可以笑的那么开心。

有时我躲在暗处中,看师父独自的笑,我也会控制不住的笑起来,倒也说不上来为何会笑,只是想笑罢了。

只不过,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笑,在我看来是古怪的,配合他那一双轱辘转动的小眼睛,就更加传神了!

而他看那些书信,常常入神,笑出了声来都不知晓,笑的那胡子都飞了起来。

过后,他的笑声就又戛然而止,有些慌乱的骚动,脸上毫无表情的转过来,警惕的四下观看。

有好几次,我都感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好长时间,就在我以为他发现我,等着我自己出去认错的时候,却又转过了身去,接着取出书信,将之前的笑续了起来。

我心虚啊,毕竟是在偷看偷听。

只是师父的那般模样让我心中发痒,真的想冲到前去,和他一起探索知识的海洋。

所以我在心中暗自的立下目标,一定要亲眼去看看那些书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也增长一些知识。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继续潜心偷看,而在这过程中我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比如,什么珍贵的物品,最好贴身放置,我亲眼看到从我师父的怀中,竟掏出了一堆如小山般的信出来!

那些信整齐如一,甚至还泛着光泽,丝毫没有存放五十年的那种感觉,我感叹之余,暗暗的记了下来,只道珍贵的东西只有小心的去保存,才能做到如师父这样,也算是一种道理了。

当把那些信都看完,谷内师父养的雄赳赳气昂昂,平时走起路来连我也都不屑的公鸡,也打鸣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一晚上都过去了,师父看书信看的投入,我偷看偷听的也同样如此。

鸡鸣声传来,师父有些怔愣,但片刻后将手中的书信放下,再次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这才轻咳了几下。

此时的我更加不敢动弹,只能看着师父一封封将书信叠放整齐,接着一一塞入自己的怀中。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受到每一封信的存在,显然,师父他很满足。

只有这些也就罢了,可偏偏的,在明显是回味刚刚书信内容时,师父他……意犹未尽的露出了一种傲然得意之色,很是明显的,那仿佛是在嘲讽着什么一般。

“可惜,就只看到几句话而已……”

我心中哀叹,仅仅只有那么一次机会,却只看到了几句,若是日后再回去,还不知道他师父如何防他呢。

归根结底,我走出来并非是要去挑战老夫子。

世间真正的王者英雄,从来都是敢于直面自己的错误……没错,我是被师父赶出来的。

唉……看样子只有等到师父消气之后,才能回去了。

只不过,我不确定这究竟要多长的时间。

而另一方面,王者大陆上的许多事物都让我感到新奇,那是我曾经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它们让我恐惧,让我兴奋,让我心中对于未知知识的探寻更加强烈起来!

既然走出来,那一定要像师父曾经一般,云游四海,历练己身,也许这途中……我也能找到他为何有那么多书信的原因所在呢!

至于此行,我完全没有目的,至少那个大陆最强的人总归要去见识见识,不仅因为他是我夸下海口要打败的人,更因为,他掌握的知识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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