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穿着浅紫色的衣裙，裙摆如轻雾般的纱罩，莲步轻移，径直走进门后就对卫师道笑道：“我有话和你说。”
“奴婢告退！”
小瑶也是兰心蕙质，乖巧的主动关门离开。
卫师道叹了口气道：“师姐要走了吗？”
“不错，咱们这一脉的根在蚀日峰，有些事我必须回去帮师父处理了，不过离开之前，我必须跟你谈一谈。”
紫月目不转瞬的盯着卫师道的眼睛，沉声说道：“我和你，坦诚相见，明白吗？”
“明白。”卫师道点头。
“你知道这么多种子中，师父为什么会选中你，而不是楼夜或其他人吗？”
紫月这一次罕见的没有带面纱，眸若秋水，贝齿如玉，容貌秀丽，像是清丽的月仙子，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之意。
“天赋、实力、潜力？”
卫师道皱着眉头说出自己以为的答案，因为在此之前他也一直心有疑问。
“对，但只对了一半。”
紫月将双手背在身后，围着卫师道踱步打量了一圈，幽然道：“还记得那次除逆的任务吗，其实我一直暗中跟着你们，从你们杀孟木，到设计坑灭娄烦部战使，到最后你让伯光杀楼玲，我从头看到尾。”
“所以那次任务实际上是一次至关重要的考验？”卫师道并没有展露出太多惊讶，仿佛也早就有所察觉。
“看来你早就猜到那次任务背后的真意，但未必猜到考验分为两个部分吧？一部分如你所说，考验天赋和潜力，另一部分考验的则是心性和品行！”
“品行？”卫师道哑然失笑，因为在蚀日神殿谈这两个字怎么都有种在地狱里讲善良和美德的感觉。
紫月仿佛没看见，自顾自道：“关于另一部分的考验，你有三次关键的选择给自己加了很多分。第一次是孟木求你帮他送氏姓铭牌时你答应了，第二次是楼玲威逼利诱你时你没有半点犹豫的选择杀她，第三次是你没有杀伯光灭口而是把他逼入同一阵线。第二次的选择证明你有该有的果决和狠辣，另外两个则证明你为人还有感情，并不是楼夜那种毫无底线的人。”
“在蚀日神殿，难道不是楼夜那种不计一切的人更合适生存吗？”
卫师道有些无言，他要不是灵魂从地球穿越而来，估计也不会有所谓的底线。
“如果是找战奴，自然是楼夜最合适，但我要找的是师弟，师父要找的是弟子！”
紫月伸手一拂，将飘落到胸前的几缕秀发，拂到身后，冷然笑道：“一个连亲妹妹都利用，甚至当枪使的人，你愿意和他朝夕共处？”
“当然不愿意。”卫师道诚实回道。
和那样的人在一起随时都得防备被利用或算计，实在比做敌人更累更危险，来自身后的偷袭往往更致命。
“所以你明白我们为什么选了你吗？我和师父要的是一个能将后背交给他，只要他还站着，就不会让一个人越过线伤害到我们的人！”
紫月背对着卫师道，站在门口，目光眺望南方，如同被逐出家门的浪子远望那回不去的家乡。
卫师道也是心思敏锐之人，听其言，观其容，就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沉声问道：“今天我说的话，师姐信吗？”
紫月转身，幽幽叹道：“我们找了十年，才找到一个你，你说呢？”
卫师道走过去，与之并肩，仰望苍穹：“我现在不强，但自信将来可以踏上九天；我背后无巨族，却坚信凭我双手可以开创；我不敢说未来八荒独尊，却也敢喊一句有我无敌。承蒙师姐和师父厚爱，这一生必不相负，不负天地，不负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