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球的眼眶投向远处……
雾霾霾的灰尘从远处席卷而来。
像是大片大片的灰雾，层层叠叠地压过来。
尘土飞扬中，两具破烂的骨头从弥漫的灰层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布满灰层的右腿骨一个踉跄，身子骨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砰”地一下，摔倒在地。
下巴咯嘣一下重重地撞在铺满垃圾的地上，下巴向上，咯嘣，错位了。
手骨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
“吼。”
“吼。”
两只手骨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
发现腿骨无力地拖在地上，无法起身。
他两只手骨向前攀爬，一只腿骨用力蹬，挣扎着，努力着，向前。
但是……
太慢了。
太慢了。
这样的速度太慢了！
他一狠心，下巴向旁边的硬物垃圾一撞。
更加斜了。
起码，是有用的。
嘴里能重新发出声音了。
“张哥！拉……”
“拉我起来！”
前面骨头向前奔跑的势头一滞，转头向后看去。
一同逃命的同伴跌倒在地，匍匐着向前。
他的脚步一顿，身体向后转去，但是……
他又看到了后面飞扬的尘土。
！
那些可怕的东西正在接近！
尘土就要追上同伴了！
来不及了！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来不及了！
过去也来不及了。
他的骨头一顿，身体扭了回去，闷头向前奔去。
……
“张哥！”
歪斜的下巴磕巴着，“张哥！”
张哥没有再回头。
跌倒的骨头停下了呼喊，转头看向后面。
灰雾。
近了。
他停下了攀爬，用下巴咬住了旁边那块撞击下巴的硬物，环顾四周。
两只手骨在垃圾堆里扒拉着。
当灰雾接近的时候，一只手骨在垃圾里扒拉出一根长条状的玻璃。
他的内心有些绝望，但还是面向灰雾，把玻璃横在了身前，另外一只手停止了探索，拿出嘴上咬着的硬物。
是块铁锈的金属。
他做好了准备。
就算是死。
也要……
灰尘越来越近了。
灰雾蔓延着。
近了！
更加近了！
……
“嗖！”
一根黑色的圆锥形物体穿透灰雾，“啪”地一下打在了那根横档着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