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这些俗人,俗不可耐,咱可是纯爷们儿。你们俩混蛋要是再叫咱娘炮,咱现在就给你们扔出去。”
我耸了耸肩说道:“可是这位娘炮小哥,你还是没说你叫啥。”
白衣少年甩开了折扇,快速煽动起来,似乎想把怒气一扇而净。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咱一般不以真名示人,你们叫咱的英文名字吧,咱叫Tony!”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托尼,咱们国家还有姓托的……根活,先生讲的《百家姓》里面有这个姓吗?”
张根活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记得,我就知道咱们租房那个小区门口的理发师,也叫什么Tony,那人也很娘炮,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名字的人都那德行。不过人们常说的‘托你的福,托你的福’,是不是说的就是他啊?”
我正色回答道:“你看看人家,这一身书香门第的打扮,你再看看人家这摆弄茶具的专业手势,你再看看人家这举手投足的劲头儿,那怎么可能是‘托你的福’的托你,这个词太俗,那至少得是‘拖泥带水’的‘拖泥’,你看这样是不是文雅多了?”
张根活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好像很有道理,我读书少,但是,哥,我信你。”
Tony似乎很生气,他说道:“你们……你们俩混蛋!你们真的是混蛋!真是名不虚传呐!”
我和张根活都不明所以,尤其是张根活追问道:“咋的了?托哥,你咋还生气了呢?”
“你……你们……”
就在Tony气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外面的声音越发嘈杂,不一会,一个熟悉又让人讨厌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王少爷,我们家里面的两个人跑到您院子里来了,麻烦您把人交出来,我奉劝您不要有什么意气用事的打算,这两个人要是丢了,咱们可谁也下不来台!”
Tony对着门外喊道:“放心吧,大东教官,这俩人一会咱亲自送回去。”
“得,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就不打扰了,咱们走!”
这Tony一句话就让外面的大东带着众人纷纷退去,我和张根活不免傻眼,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
Tony的情绪平复下来,傲娇地说道:“看见了吧?厉不厉害?要不是咱欠你们家的,刚才我还真就想把你们两个满嘴跑火车的混蛋给扔出去!”
“呵呵呵……有眼不识泰山,您多包涵,多多包涵……”
我立刻捧起臭脚来,我的乖乖,这个可是个大护身符啊,说不定我们哥俩能靠着这尊大神逃出去呢。
张根活也说道:“原来你姓王啊,王托尼,好名字,好名字啊!”
我真是……唉,张根活你要是不会拍马屁能把嘴闭上吗?闭好了行吗?
无论如何,今天算是免去一顿毒打。
生怕大神再度生气,我赶紧抢过话头说道:“娘……啊呸,Tony哥,没想到你有这么大面子,你为什么帮我们?”
“咱帮你们自然有咱的理由。反正你们记着,咱对你们是友非敌就好。”
我趁势说道:“你看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也帮了一次,不如就帮我们哥俩逃走吧,我出去以后一定给你日夜给你烧香,把你当神一样供着!”
“不是咱不帮你们逃走,而是咱帮不了。咱要是把你们给放走了,这后果就不是钱能衡量的了。咱自己怕是顶不住,还得连累咱的家里。这也是为什么咱说亲自给你们送回去,大东就这么放心的走了的原因。他知道只要有咱这一句话,他就没有任何责任了,到时候出了问题直接找咱王家就是了。”
我心里有点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有很厉害的人不愿意让我们走?”
Tony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才看出来吗?那你可真是够笨的了。这种诈骗一般分为南派和北派,一般而言,南派不会限制人身自由,只是单纯地进行诱导和洗脑,让你自发的喜欢上这个行业;而北派就不同了,他们限制人身自由不说,什么手机、钱财,都会被他们掳去,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对人进行迫害。你们惹上的,就是北派了,按照他们的规矩,他们能制服的都被洗脑了,他们制服不了的,要么被废了,要么就觉得没有价值,直接放走了。你再看看你们俩,他们既不放你们走,也不对你们下死手,这说明什么?”
我随口而出:“说明留着我们有利用价值……”
“难怪我……”
我急忙闭上了嘴。
Tony摇着扇子,胸有成竹地说道:“难怪你一直都没有感受到危险是吗?咱指的是,你那敏锐的感知力,或者说,是直觉……”
我浑身一颤,端着的水杯都洒出一些水来。这个事情只有我的家人知道一些,就连我自己也是将信将疑,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直觉,人家一般都说女人的直觉准,我又不是女人,我哪来的什么直觉……”
我絮絮叨叨的转移话题,谁知道Tony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说道:“你不用跟咱这胡搅蛮缠,你的事咱都知道。不过你放心,咱不会告诉外面那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