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并没有睡好,总感觉自己的精神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再加上睡得晚了,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懒散地起床。
刚睡醒我有些烟瘾犯了,于是直接挠着头来到Tony的屋子,准备蹭点烟抽。
我以为他还会像往常一样,靠着枕头在这里抽烟喝酒的死宅。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屋子居然整洁异常,像是被人刻意打扫过一般。
炕上摆着一瓶没喝完的二锅头,一盒未开封的烟,还有那个铜制打火机。
我毫不客气地将烟打开,然后点燃了一支。
瞬间感觉舒爽了不少,我这才想起来,Tony去哪了……
我本打算走出去问问三儿,可是我的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封信。
信?
我对这个东西还是非常敏感的,毕竟我爹失踪以后我只能看到这东西。
信封上写着:张根生亲启。
我亲启,搞什么名堂?
我将烟卷叼在嘴中,缭绕的烟气熏得我眼睛睁的不是很开。
从信封中抽出一个整齐叠好的纸张,我迅速打开,里面只写了四个很好看的字:告辞,珍重。
我将信纸反复地翻了好几遍,确定再无其他的任何印记,这才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踩灭。
Tony这是唱的哪一出?留信离别?
太老土了吧?
我走出院子,看见三儿在扫一些飘进来的叶子,我问道:“三儿,你看见托哥没?”
三儿只顾着扫落叶,没有抬头地说道:“很早就出去了。”
我心里有些凉意,继而问道:“那他带什么东西没?说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背着个背包,就说回家,就这么走了。”
Tony真的与我不告而别了?为什么?
我有些懊恼今天为什么睡到现在这个时候,情急之下埋怨道:“你怎么不拦住他?”
三儿终于抬起头,很奇怪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拦住他?”
对啊,三儿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拦Tony……
“那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比如有什么奇怪表情?”
“表情……好像有点……嗯……”
三儿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我着急地问道:“沮丧?”
三儿摇了摇头。
“愤怒?”
还是摇头。
“难道是欣喜?”
“焦急?”
“慌张?”
……
三儿接连摇头,我最后终于放弃,叹了口气说道:“对你这个憨货我也真是无奈了……”
三儿眼前一亮,急忙说道:“对对对,就是无奈!”
无奈吗?
我心情有些糟糕,冲三儿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打扫就好。
我躺到了摇摇椅上。
Tony这一阵子确实很反常,但我思来想去,并没有什么惹到他的地方,而且他对我们的脾气一直都还不错,也不至于惹一下子就直接走人啊?
难道是有什么其他的缘由,他并不愿意跟我们提起?
我再次掏出了Tony的信,反复念到着:“告辞……珍重……”
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比划之中都透露着坚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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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落寞,你走的为什么这么坚决,你不回来了吗?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满墙的诗词,忽然有些想念Tony了,虽然我们只是几个小时没见而已。
“你信咱吗?”
“咱是站在你这边的”
“今宵露重,早些睡吧。”
……
Tony昨晚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不散。
一个为保我性命如此坚决的人。
一个可以为我做出如此牺牲的人。
为什么忽然不辞而别?
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隐情……
我又看了看手中的打火机,这个铜制打火机Tony一直是从不离身的,如今他就这么放在炕上。
是给我的离别礼物吗?
我不自觉又将火机握的紧了些。
难道是他家里出了什么难事?
那看来一定是很大的事情……
不愿意拖累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