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外面的哈布图大叔曾经给我们讲了两个传说。
那两个传说基本上可以视为这附近的居民对于赛图利斯王国一夜消失的看法了。
但是很明显,现在出现了当事人,只有图拉雅,哦不,现在是只有田教授的说法才是最真实的。
田教授叹了口气道:“咱们中原一直有句老话叫‘财不露白’,这赛图利斯王国的灭亡,说来还是因为末代赛图利斯王国的皇族,他们过于炫耀了。”
我急切地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赛图利斯因为占有这个灵泉的原因,逐渐变得越来越富饶。这引来了很多国家的拜访,其中就包括很久之前,赛图利斯塔的故乡,那个将他驱逐的国度。当时赛图利斯的皇族对那个国家怀恨在心,所以急于炫耀自己的富有,炫耀他们这些曾经被驱逐出境之人的后代,现在是过的多么的逍遥快活。其中一个皇族之人在酩酊大醉以后不小心吐露了灵泉的事情,被前来到访的那位赛图利斯塔故乡之人听到了。他回去大肆宣扬,不久之后,灵泉的消息就传遍了这附近的大小国度,那些利欲熏心之人纠结起来,组成了一个联军,他们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对赛图利斯王国发动了突袭,见人便杀,见财便夺。一夜屠城,曾经盛极一时的赛图利斯王国,所有的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炫耀之中。”
说到这里,田教授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唏嘘。
是啊,低调做人就是这个道理,过分的高调炫耀,往往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甚至是灭顶之灾。
“那些强盗联军并未满意,而是在掠夺完所有的财宝以后,打起了灵泉的注意。他们连夜进入了永生乐园,本以为可以顺利将灵泉瓜分。可没想到的是,那个皇族之人虽然说了灵泉的事情,却没有说这个地底世界的凶险。那些联军下来以后却恰巧遭遇了在午夜苏醒的巨蝎们,在经过了一番搏斗之后,所有联军的人都沦为了巨蝎的口中亡魂。所以你们看到的那些穿着破旧古代衣服的人们,才会有着如此纷繁的服装样式。”
我点了点头,的确,我们后来遭遇的一些干尸,他们其中有些着装确实是古代的样子,却又各有不同。
可是那些人中明明还有一些干尸身着现代人的衣服,那这些人是哪里来的呢?
就在我即将问出口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纪先生。
是啊,这些人里面一定是有一些纪先生雇佣过来寻找金箔木盒的吧,他们死在这里,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田教授见我欲言又止,刻意等了几秒钟,但见我又没了反应,他才继续说道:“在这一夜过后,世界上再也没有赛图利斯王国,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地底世界曾经埋葬了多少生灵,在太阳升起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过眼云烟,只有在你面前的这些人,只有他们代表着历史 ,也只有他们可以证明曾经发生的离奇的、辉煌的、血腥的一切。”
田教授的话到此为止,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中,眼神有些迷茫。
我也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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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现在的心情,大概是有些怅惘吧。
人类在复杂的历史长河中,真的不值一提,赛图利斯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过了良久以后,我长舒一口气,然后问道:“田教授,您来这里多久了?”
田教授从沉默中缓过来,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多久了呢……这地下世界不知岁月,我只是每天在这里研究着赛图利斯的历史,研究着图拉雅他们的说话方式。也到处看看风景,看着那些温柔的黄沙,看着那些每天在地下苏醒的巨大蝎子。细细想来,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说话的Tony站在可以看到外面的窗户前,微微叹气道:“一定很孤寂吧……”
田教授搓了搓手,道:“孤寂吗?呵呵呵,我怎么会孤寂,这里就是我毕生追求的地方,我在这里怎么会孤寂呢?”
我问道:“田教授,您是一个教授,您应该信奉的是科学啊,您为什么……为什么会醉心到现在的这个事情上呢?”
田教授明显被我问的楞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道:“哈哈哈,你说得对,我田某人一声都在与科学打交道,就像所有的学者一样,我信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逻辑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可是当我越是往深处研究,就越是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远远不能以科学来解释,或者可以说,不能以现在的科学认知来解释。这些事情曾经使我陷入了自己思想的困境中,我寻找不到出路。但是我并不为此而苦恼,反而感到十分的庆幸,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毕生可以追寻的事情。我的好奇心愈发浓重,这种求知欲终于使我来到了赛图利斯的遗址,使我来到了这个地下的国度。这证明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又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看看这里的一切,哪些可以用科学来解释,那些黄沙能吗?那些巨蝎能吗?还有……你面前的这些人,能用科学去解释吗?唉……我现在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像牛顿一样伟大的科学家,为科学事业奉献了一生的科学家,到人生的晚年,会去研究神学。因为这个世界啊,超出人类认知的东西,太多了。”
他这些话我没法接,虽然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我知道类似于“牛顿三定律”一类的词语,但我对于牛顿本人确实不怎么了解,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哪国人,更不能去评价人家晚年研究神学到底对不对了。
我努力开动脑筋,想岔开话题。
没错,我应该还有一肚子疑问等待着说出口才对。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问道:“田教授,刚才您一直在卖关子,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您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是靠着什么维持着生命,总不能是辟谷吧,我不信,那样您现在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