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菱目不斜视:“民妇有一事相求,还请明王殿下,知府大人,萧指挥使,薛大人允准。”
其余几人自然不敢发话。明王首肯:“你且说罢。”
“吾儿申离,乳名照儿,刚三岁,并不知晓自己身世,民妇一直将他视为己出,若民妇沦为阶下囚,民妇也不愿生疏了母子情分。”
马于氏怕她说出自己的丑事,急得正要开口,被薛石隐抢了话端:“你说吧,本官这卷宗会封存在银台司,除了当今皇上,并无他人可以随意调阅。”
“照儿并非我亲生骨肉。”申小菱说道。她感受到了马于氏焦灼的目光,转头看向马于氏,“此事马于氏可以作证。”
“你——”马于氏急的说不出话来。
明王追问道:“马于氏,可有此事?”
“我——”马于氏急的满头大汗,说不出半句话来。
“回殿下的话,”申小菱继续说道,“当年民妇在山崖下醒来,浑身是血,腿也摔断了,根本无法动弹。晕了过去,突然下起了大雨,民妇被雨水浇醒,喊了几声救命,没有人回应。却听见了婴孩的哭声。”
“哦?”明王狐疑地看着她。在老阳楼,让她与萧伯鸾第一次相见时,她并未说出这些。
“那婴孩的声音非常微弱,但民妇却听见了。顺着声音,爬了过去。”申小菱似乎入戏了,眉眼还透露着哀伤,“原来是有个襁褓中的孩子,被人埋在一棵大树底下,可能埋得不深,泥土被雨水冲掉了。民妇腿上被树枝插穿了,无法站立,就用一只手刨那个坑......”
“埋了还能活着?”李知府问道。
萧伯鸾坐了下来。她要保住马于氏和孩子,这故事必须天衣无缝,又不能太天衣无缝。完美的故事,会让明王生疑。
“民妇也不知道,为何他还活着。”申小菱皱着眉,陷入回忆一般,抬起戴着镣铐的手比划着,“那脸只有巴掌一般大小,满脸的泥,嘴边都是泥和泡沫......怎么忍心埋了呢,他还那么小......”
说着,说着,掉下泪来。
“有何人可以作证?”明王见她不似作伪,但仍然追问道。
“民妇将他刨出来,一手的血,大姐——马于氏可以作证啊!”申小菱扭过头看向一旁的马于氏。
马于氏正想点头,见申小菱眼神似乎有其他的意思,连忙摆手:“不不,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呢?”申小菱急了,“我靠在树底下,喊了好久,不是你第一个来的吗?我将你视为救命恩人,还将孩子托付给你,你怎么就不认了呢?!”
“那是后来的事啊,我又没看见你怎么救孩子的。”马于氏似乎开了窍。
申小菱咬咬嘴唇:“照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明王失了耐心,这些事没必要再费心。之前杀马于氏的丈夫为的是让她反咬申小菱,将她置之死地。但现在他改了主意,想留她一命,便不想再继续审下去。
“这些无关之事,毋庸赘述,此案案情十分明朗。李知府——”
“下官在。”
“此案应该怎么判?”
李知府道:“回殿下,此案关乎朝廷通缉的鹤喙楼,人证物证都指向犯妇申氏与鹤喙楼有关联。论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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