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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徊远自从那日表明心意,要夏予给他一个机会,就时常来陪夏予。
那种粘腻的程度,只有在热恋中的情人才会有。
他不仅陪夏予吃饭,还时不时送夏予东西。甚至夏予来了月事他都知道,嘘寒问暖,俨然爱死了夏予的模样。
可夏予是不自在的。她甚至每次都以黑脸相对。
但陆徊远就像不会看人脸色了一样,他依旧在他空闲的时候不定时地出现在夏予面前。
夏予这时已经能走出那一间屋子了。
她住的地方有点像乐和宫。边上还有厢房、厨房、庭院,里外守了一层又一层的人。
因为陆淮钦总是在夏予身边安插一些人,如影随形的。所以夏予能察觉到除却明处的人,暗处也藏了许多人。
在这一刻,夏予真是毫不犹豫地把这一处地方比作了皇宫,两处的守卫一个比一个夸张。
她完全摸不准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岐都到底会有什么地方,让陆淮钦的人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又一次一起吃完饭,陆徊远十分自然地要替夏予抹去唇边的米粒时,夏予急忙躲开,终于绷不住了。
“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关一辈子?”
“都云谏还没有走,你出不了城的。”
“可我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
“至少这样你安全。”
陆淮钦会用什么手段来抓自己,夏予不是不知道。她也不敢想自己被抓到后,会面临什么。
“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难受吗?”陆徊远看着夏予,眼底是掩不住的忧伤。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夏予直视他的眼眸,“因为曾经没有得到吗?”
陆徊远被夏予看得犹豫了半晌,一时之间竟是回答不上来。
夏予了然。
爱这种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即便陆徊远对她很好,细致入微到极致,可她还是能感受到这种情感与爱情的区别。
他就像一只木偶,被安排了“爱上夏予”或者“让夏予觉得他爱她”这种任务,一举一动都像是从别处复刻而来的,没有几分真心。
“你从哪里现学来的这些东西讨女人欢心?”夏予又问。
陆徊远回味了一下夏予的话,怔了好一会突然又笑了,他反问:“你觉得我是那般肤浅的人吗?”
“不然呢?”夏予挑眉。
“那你喜欢我皇兄什么呢?”
“总之不会是那张脸。”夏予镇定自若,“初时是乍见之欢,久处不厌才是深情。不可否认许多东西都是始于相貌,可那不足以支撑所谓的一生深情。”
陆徊远听了这话,竟是没有反驳。他面露思索,像是把夏予这句话听了进去。
恰好有人进来,在陆徊远耳边低语了一句。陆徊远这才由思索转向拧眉,似乎十分不悦。
“我有些事,出去一趟。”
夏予巴不得他快点走,点了点头,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