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脸上有些许泪痕，还有些许不可置信。望着夏予的眸子十分陌生，让夏予一时有些无措。
“柳娘，我可以和你慢慢解释。”
夏予伸手想抓住柳娘，柳娘却后退一步躲了躲。夏予望着抓空的手，唇角微动，敛下眸子也不打算解释了。
她累了。
陆淮钦那三个字弄得她措不及防, 崩了所有的心理防线。她也没有心思再和谁去解释她和陆淮钦的关系了。
夏予从柳娘身边走过，就打算离开，寻个安静的地方躺一下。
“你不和我解释吗？”柳娘突然开口，“你不让我接近陛下，然后又背对着我接近陛下吗？”
夏予语噎，不想解释的心更甚。
“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夏予丢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就离开。
柳娘却跑上前扯住她的袖子, 她见夏予还要往前走, 便快跑两步挡在夏予面前。
她张开双臂将夏予拦住，因为个头比夏予矮些许, 便仰头看着夏予，眼眸亮晶晶的，带了几分泪。
“你和我说，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柳娘委屈开口。
夏予看着柳娘这个模样，心底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与陛下是旧识。”
柳娘显然不可置信。
在她眼里，夏予的容貌多少是有些不堪入目的。不然在如豺狼的军营里，夏予怎么可能一直不被侵犯？
若说陛下与她是旧识，柳娘还信。可从二人的依偎来看，这旧识显然是相好。
“我易容了。”夏予索性把话说明白。
柳娘眸子骤缩，她惊愕地盯着夏予看了许久，才不确定道：“就是拿一张假皮放在脸上就可以变换容貌的那种？”
夏予点头。
本以为解释清楚了，谁料柳娘眼底更是愕然。
“怎么了？”夏予不解。
“我，我……”柳娘支支吾吾。她东张西望了好一会，确定附近没有人，才踮起脚尖凑到夏予耳边低语：“我不小心撞见过祝青从脸上换下过这样的东西。”
夏予蹙眉。
她一直都是不信祝青是奸细的，对于陆淮钦杀了祝青这件事情, 夏予心里也一直有个疙瘩。
“后来我听说祝青是奸细, 已经死了，我就没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柳娘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害怕到极致。
夏予握住她微颤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是。”
“那祝青就是了，他没有被冤枉。”
夏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娘没少听闻这些事情，接受能力远比夏予想象的要强。
夏予这些年跟着陆淮钦更是没少见过这样的事情，身边还有不少人是披着羊皮的狼。
可夏予还是无法相信祝青是奸细。
那分明看起来就是个不起眼的伙夫，还是个喜欢读书的书生。
结果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奸细。重要的是，这人曾经还想要求娶夏予。
如今想想，和当年陆淮钦娶她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常人一些。
夏予想到自己身边原本可以信任的人一个个都在算计着，就觉得更加心累。
等陆淮钦走了，夏予想要离开。想个法子带陆时谦一起走，再也不搅进那黑暗无底的旋涡了。
可事情并没有夏予想的那么简单。
陆淮钦似乎怕极了夏予会逃，但又没法将她带到军营里。
所以陆淮钦把陆时谦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