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推上所有筹码,等来的却是爆点的结局!
他站起来的时候,还差点儿摔倒,径直朝着楼道走去,没有乘坐电梯。
我也起身离开,跟在长发男的后面。我轻轻推开门,无声地走了下去,到了楼梯拐角处,我就听到“啪啪”的声音,原来他正用力地捶着墙面,手背上的皮肉都被捶烂了,墙壁上都是血,他似乎忘了疼痛,又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每个输光的赌徒最后的挣扎,无尽的懊悔。
像他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
他后悔极了。
哪怕钱是救命的,他在赌的时候也会抛在脑后。
赌海无边,回头是岸。
如果他能在这个时候能够收手,即使输了一个大窟窿,也不算晚。
只要不再赌。
但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更多的赌徒在懊悔之后会想着法的弄钱,甚至不惜偷抢杀骗,只要能搞到钱,无所不用其极,弄到钱后,跑到赌场,想要翻本,但在赌场,没有常胜将军,最后还要输光,陷入恶性循环,要么被抓进监狱,要么对生活彻底失去信心,最后自杀。
长发男狠狠抽完,嘴角流着血。
他这才看到我,但没有说话。
我说:“懊悔是没有用的,兄弟,千万不要想不开。”
他掏口袋,应该是掏烟,可是没有了,我拿出烟来,给出他一支,他点了,抽了一大口。
我接着说:“我们在电视里看到有人长期出入赌场,左拥右抱,神仙般潇洒,其实那是电视或者老千,普通人,即使在有钱,最后也会输光所有。当你羡慕的别人的时候,你已经有一只脚踏进地狱了。就如当你凝视黑暗,黑暗中也有眼睛在凝视着你。”
他胸前微微起伏,难过道:“我原来有自己的厂子,虽然挣钱不多吧,但比工薪阶层强多了。后来,跟着朋友一起,染上了赌瘾,厂子输了,老婆带着孩子离婚了,我爸被我气死了,我妈到死都没有原谅我。”
我说:“那你今天的钱是怎么来的?”
他也没有瞒我,“我哥是开公司的,今天我去他家,他忘了锁门,我进去之后,在卧室的床上看到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八十万,他应该是有急事,钱还没来得及存银行。我就给拿走了,想着有了钱,翻本之后,把钱还回去,再也不赌了,接着干我的厂子。”
我说:“你想多了。想翻本的人很多,但最终都是越陷越深。我看你这身打扮,像是混得,不像是开厂子的。”
长发男苦笑道:“厂子输了,我总得活着。我上体校的时候是散打队的,全国比赛的亚军,后来给一个老板当司机。因为赌嘛,我偷了老板十万,老板没报警,把我开了。现在我就在社会上混,小打小闹,给人看着酒吧游戏厅什么的,挣得不够输的。谢谢你,兄弟。”
我不由地问:“谢我……”
他说:“对,你能跟我说话,我就谢谢你了。我都想好了,如果再输了,我就不活了。我哥要是见钱不见了,报警。警察肯定会把我抓起来,别人都叫我老赌鬼,现在又要落得一个盗窃的名声,我实在没脸活着了。”
看的出来,他已经绝望。
我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帮你挣回这八十万。不至于让你落个盗窃的名声。如果你真有心改邪归正,做个正常人,这是你的机会。”
他也疑惑地看着我,这就比好天上掉个大馅饼,还在热乎的,“兄弟,你不会是想让……”
我说:“不用偷,不用抢,有钱拿。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很简单,你不是有一群兄弟吗?帮我抓个人,带到这儿来……”
他不由地问:“你是场子的人?”
我摇头,“不是。和这家场子不过是合作关系。”
他点头,“什么时候?”
“可能一会儿,可能明天……”
我跟长发男回到场子,刚才那个赢钱的老头已经走了。
而此时,祁凤龙和曾国泰已经知道我到了场子,给我发来短信。我让长发男留个电话给我,但不要走远,需要他的时候会给他打电话。他有些尴尬,因为手机这种值点儿钱的东西他都卖了。我拿出两千块钱给他,让他明天买个手机。
我来到办公室。
祁凤龙热情地站了起来,“兄弟,坐坐坐,要不是刚才在监控里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来。你这神出鬼没的,我还以为你这次出不来了。南一龙被烧死,我为兄弟你捏了一把汗!”
曾国泰却没好气地说:“你进去倒是逍遥了,你知道,南家把气撒到我们头上,当天晚上,就带着人冲进场子,把场子给砸了。”
我一听愣了。
南一龙被烧死,跟场子有什么关系。
我说:“南一龙又不是我烧死的,他来砸场子,你去找他,跟我喊什么喊,有种你跟南家喊去。欺软怕硬,你以为我他妈是软柿子,让你捏着玩儿。”
祁凤龙连忙制止,“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吵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虽然场子被人砸了,这事又不能拿到官面上说。老板也说了,南家在气头上,最好不要闹得太大,和气生财。砸就砸了,反正也没多少钱。”
曾国泰立刻道:“你说的倒是轻巧!砸了场子损失不说,还让我们在道上丢了脸,这怎么说?”
祁凤龙有些生气地抽出一支烟来,“国泰,你要搞清楚,这里谁说了算,你是来监管的,不是来发号施令的。场子的事,我说了算。”
我听了越发觉得,这好像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