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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回忆——我和他的故事

经过几轮磋商,柳葭从夏俊波处取回了双方公司签署的最终合作协议,从明达企业回到了公司,陈翊也从程海地产带回了签好的合同。柳葭去了陈翊办公室,就近郊商圈开发计划项目进展进行汇报。

“陈总,合作开发商的资金均已到位,国内建筑团队和施工队伍也准备妥当,现在只待国外建筑设计公司的设计到位,便可动工了……”柳葭站在陈翊办公桌前,拿着文件夹,认真汇报着。“好,国外那几家建筑设计公司的设计师代表将于下周一抵达北城”陈翊边说边用眼神示意柳葭坐下来。陈翊抬手看了眼时间,6点整了,便开口道“晚上有空吗?我听说西区那边新开了家西餐厅,还不错,有兴趣一起去尝尝吗”,柳葭本想直接拒绝,早点回家休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右手挠了挠头,“好,那今天我做东,我好像还欠你一顿饭呢”,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哈哈哈,我记得不是改成请我看电影了嘛”陈翊看着柳葭调侃道,声音里透露出他此刻心情的愉快。“那也成”柳葭笑着点了点头。

真不愧是新店开业,加之又是周五,西餐厅外排起了长队。柳葭从车里出来看着排着长队的情形,不禁感概道“人可真多呀”,有些不自然的走向了长队队尾,乖乖排起了队。陈翊停好车后,缓缓地向队尾走来,靠近柳葭的时候,俯身在她耳边说道“这是欧昊的朋友开的,我拜托他帮我们订好位置了,我们直接进去就好了”。感受到耳边传来的温润气息,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柳葭的耳边一下便染上了红晕,不好意思抬头看陈翊,点了点头,弱弱的声音响起,“好”,心里不禁嘀咕着,这年头吃个饭都要靠熟人呢。于是乎,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进门了。

预留的包间布置得十分雅致,暖暖的灯光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柳葭一进到包间就倍感舒适、放松,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了些。陈翊仿佛注意到柳葭的神情,“看来我选对地方了,你很喜欢这里”,柳葭靠着沙发上点了点头,“这里给人一种很舒适温暖的感觉”。陈翊想起上次在冀城吃饭时的局促,没有事先问柳葭是否有忌口,这次一坐下便开口道“柳葭,你看下菜单,看你喜欢吃什么”。柳葭翻了翻菜单,说道“这个推荐的牛排套餐看起来还不错,就这个吧”,陈翊接过菜单,看了看,如果点两份单人套餐的话,似乎有点多,便开口道“那就这个双人套餐可以吗?”“嗯,好”柳葭直接点了点头。

陈翊看着对面座位上的柳葭,也许是店里的环境让柳葭很自在轻松的缘故,柳葭今晚的状态特别好,除了浅浅的漾开的酒窝,仿佛眼角和眉梢都绽放着笑意,陈翊一时竟有些出神。感受到陈翊的目光,“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柳葭用双手摸了摸脸颊。“没有,你今晚格外漂亮”,陈翊的声音没有一丝调侃的意味,温柔地看着柳葭的脸,一本正经地夸着柳葭,柳葭的脸有些发烫,“陈翊,你这也太会逗女孩子开心了吧”,出声打趣道。陈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说真的”,柳葭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接话,恰好服务员过来上菜。

两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陈翊放下手里的刀叉,开口道“柳葭,能跟我讲讲你和李奕程的故事吗?我知道这是你的隐私,我不便打听。可上次他向我打听你的近况,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有你,他还说当初伤害了你,所以我想多了解些。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你可以不说”。柳葭缓缓放好手里的叉子,浅浅擦拭了下嘴角,“都过去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

“当年我在W公司实习的时候,阴差阳错的,由我去采访他,开始有了交集。后来有一次聚会后,我跟醉酒的他同时拦到一辆出租,师傅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送我们到他家楼下后便直接开走了。我把不省人事的他送进家门后,他有些不清醒,亲了我,然后拦着我不用走,说太晚了独自打车回去不安全,就让我在他家客房住了一晚。从那天后,他便说要追我,我一直也没放心上,不想跟他这样名声在外的人有更多的接触。后来由于W公司和程海地产有商务合作,李奕程跑W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多,出现在我周围的时候也越来越多。连着送了一个月的花后,我直接告诉他我们不合适,让他算了,后面时不时的约饭也被我拒绝了,他也确实消停了一阵儿。

再次有交集是在那年年底的企业慈善晚宴上,由万城集团筹办,W公司是主要策划方,我作为实习生也到了现场,随时候命着。但谁也没想到,那天晚宴混进了不速之客。在万城国际的王总裁准备上台演讲的时候,从过道里冲出来一个人,拿着水果刀直接扑上去,我恰好在王总欲上台的那边台阶后面,便冲出去欲挡在王总前面。奈何力气有限,直接被推倒在地上,那个人一下红了眼,拿起刀狠狠的朝我腹部刺过来,只是刀没有落在我身上,由李奕程替我挡了,他的后背被划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很快,那个人被保安上来制服,我跟着李奕程的秘书和其他工作人员一同送他去了医院。他大概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那半个月我出于感激,每天下班后都去看他,周末还煲汤送过去。对他的看法也改变了不少,他仿佛不如传闻中那样放荡不羁,对他的感情也不似以前那般拒绝和抵触。

他出院后,去W公司的次数更为频繁了,还经常在办公楼下制造偶遇,有时候是上班前,有时候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有时候是下班后。我看到后也会打招呼,虽然没想做她女朋友,但心里已经把他当普通朋友了。这样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快过春节了,公司也要开始放年假,各个部门都在做年终总结工作,我虽然是实习生,但也是忙得不可开交。那天是农历腊月22了,下午太忙没来得及吃晚饭,加完班后从公司出来,过马路的时候,低血糖犯了,直接晕倒在了马路上。迷迷糊糊中看到冲过来一个身影,抱起我,将我送到了医院,一直守着我直到我半夜醒过来。我感到庆幸,并感激他再次救了我,仿佛自己有事,他总能及时出现在我身边。加之,那年我爸妈正在闹离婚,两边阵营都在忙着分家产,无暇顾及我,我独自留在了学校,在学校过年。

那年大年三十的晚上,当他拿着蛋糕、鲜花和礼盒出现在我宿舍楼下,打电话让我下楼接收礼物的时候,我有些心动了,早已对爱情和婚姻不抱任何期待的心仿佛雀跃起来了。那晚我们一起去南环海路看了烟火秀,看了倒映着满城灯火和烟火的大海,我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后,平日各自上着班,周末一起窝在他住的地方研究吃的,或者出去找好吃的和好玩的地方。那段时间,就如每个陷入爱情里的女孩子一样,我过得很开心,有些单纯,也有些幼稚。

只是后来就变了,在一起差不多半年的时候,在商场碰到他陪着一个金发女人在买首饰,我负气离开了,等着他的解释,当然听了他的解释后和好了。后来,没过多久,去他家里看到他跟那个女人滚床单时的情景了。然后,晕过去了,醒来后便直接去新加坡了。”

……

柳葭平静的叙说着她和李奕程的过往,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般镇定,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从容地就好似她没有受到任何打击一样。陈翊始终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偶尔点点头,表示他在认真听,听到后面眉头不禁锁紧了些,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些,甚至是对李奕程有些愤怒。但同时他也有些疑惑,最终还是开了口,“他当时确实花了挺多心思追你,看得出来很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呵,喜欢我?”柳葭冷笑了一声,眼里多了一丝不悦和愤怒,“半昏半醒的时候听到他跟他朋友说,他没办法做到只对一个女人好,跟我交往的半年多以来,已经为我收敛和改变了许多,说一时没经受住那个女人的诱惑。”说完这番话,柳葭往沙发上靠了靠,整了整呼吸,“我比较慢热,跟他交往半年也仅止于亲吻和拥抱,他曾说过我太过清冷,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一时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也就如同其他女人般了”。

陈翊若有所思道,“那你现在对他,还有感情吗?”柳葭拿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挑了挑眉,看着陈翊,似笑非笑地说道“恨,算吗?”陈翊第一次从柳葭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魅惑的眼神,挑起的眉梢,比平日多了一丝邪魅的感觉,竟有些迷人,不禁怔了一会儿。“哈哈哈,好了,陈翊,我的故事你也听完了,下次有空我也听听你的故事吧”,柳葭又回到之前聊天的状态,脸上神态自若,说话间还有些玩笑和调侃的意味。“咳咳,好啊”,陈翊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刚刚的失神。

两人从餐厅出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冷风让柳葭身体哆嗦了下,不觉裹紧了风衣。同时还叹了口气,“故事的完整版连小玲都还没听过,真神奇,陈翊居然是第一个听完整故事的人”。陈翊的眼神落到柳葭的肩膀上,便将手里的外套轻轻披在了柳葭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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