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然是站在对立的角度,不过漠兮着实在心里为他的正义发言摇旗鼓掌,这么贴切的形容词,自己怎么没想到,绝了!
“你……关你屁事,我乐意我高兴,你别忘了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再多一句废话我咔嚓了你。”虽然草药将在幽冥沾染的各种污秽尽数拔除,可淋湿的雨水并没有把草药的味道清淡,反而更加浓郁,连带着身上的血腥味更为突出。夏笙歌看了眼庞离,师傅居然不提醒她一下就匆忙下山,害得她出糗,有意绝对是有意的。。
“你是怎么认识辛俾的。”庞离眼含冰刃,似乎下一秒就会让他尝尝何为寒窟冰狱,毕竟他身体里散发的熟悉味道叫他作呕。
冰桀的眼神一愣,随后恢复如常。“他是鬼王,谁人不识,谁人不知,听说过名字算作认识不可么。”
“哟哟,这样说来辛俾那老杂碎你都认识,站在你面前这位居然置若罔闻,你这是眼瞎还是心盲。”漠兮双手环胸,自己可以对离兄不尊重但旁人万万不行,尤其是跟辛俾有关系的。既然认定庞离为自己的王,那他永远就是自己的王。否则,庞离怎会让他这样一个不着调的人待在自己身边,处理若干年的离宫事务。
铁幸眉头微微一拢,面前这两人自己确实不识,难道他们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庞离看出他眼里的纠色,于是开了口。“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着辛俾扰乱人道,胡作非为,害我朋友徒弟,你要是一五一十道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敢有一句隐瞒,你的下场可不是灰飞烟灭这么简单。”
他并不是恐吓,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态像是随时都可能折了已经死了的鬼命。一面是辛俾,一面是来自眼前的胁迫,铁幸衡量了孰轻孰重,他知道想要轻易骗过眼前这个鹰隼的男人是不可能的,如今真话跟假话并没那么重要了。
庞离看出了他的决意,一动念,牢严的绳子全然落到地上,身体轻松之余是别样的酸楚。将他放开是有绝对的信心:他不会说谎更不会伺机逃脱。
夏笙歌第一个坐到椅子上,她倒要看看辛俾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竟学着兴风作浪。漠兮坐在她一侧,轻浮的冲她挑挑眉,要不是良好的修养叫她沉住气,下一刻怕是会掐上这登徒子的脖子。
“我本是氓宫的一个侍从小鬼,心中存有执念未消,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将这份执念变成现实。我不知道狂氓鬼王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他说只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就会给我五十年的鬼修,作为一个在幽冥只活了十多年的小鬼,五十年的鬼修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
原来是新魂,难怪不认识眼前这位大咖,也算情有可原。
“什么条件。”庞离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形成压迫。
“一开始他并没告诉我,就在前几天他才说这个条件的时机已经成熟。我知道他给我创造的机会是以自己最后的光年做饵,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不想这么快离开他,我想活着,活到陪他过完百年,只是这一切在狂氓鬼王到来的那一刻全部破灭。”铁幸的眼中流露着无尽的不舍,是留念,是心怀。
漠兮跟夏笙歌突然放大了瞳孔,连处事不惊都庞离也不例外。
铁幸那份深切流露之后,身子一变,七尺大男人竟变成娇小娉婷的小姑娘。“这才是我的本体,这就是我为何会取她们性命,也是为何我会毫不犹豫答应狂氓鬼王以五十年为筹码的原因。”
于铁幸而言,故事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