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翼同样立在半空,刚好守在北殷笺前面,看样子应该是在为他护法。西钥青安,宫培隔着半米的距离,眼神严峻的盯着他们的动向,十指牵动着灵线。只要稍加注意,就可看到灵线布成的大网,看来阵法的变换全由他两操控着。而独臂的东陵樱簌脸色煞白的看着站在北殷朚阡身边的那个板着脸的男人,他像是天生不带一丝感情,脸上的情绪比北殷笺这个冰块魔王更加冷淡。
“大……大伯。”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东陵樱簌的声音很是颤抖,她用剩下的那只手扶着石壁,双腿看似支撑不住身体。
大伯?夏笙歌很自觉的把视线投向他,这人也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怎么就成了大伯了,转念一想,或许他爹娘生他比较晚,或许辈分比较高,还或许跟东陵臻并不是亲兄弟,嗯,应该是这样。
“樱簌,璨蛹呢。”他很少说话,开口的冰冷只叫人发寒。
东陵樱簌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夏笙歌左右看了好久,除了他们几个,连着乔子雁的影子都没看到,心里不免惊慌,冲着半空中吼到。“北殷笺,你把子雁弄哪儿去了,快把她还给我。”
对面的所有人把目光汇聚到夏笙歌身上,却并没有一人回答她,倒是在旁边响了回答。
“离兄难道没告诉你,雁儿没在这儿。”
雁儿?子雁什么时候跟漠兮这般亲密了?不在这儿?那会在哪儿?
“这到底怎么回事?”夏笙歌生气的小火苗渐渐的生了起来,既然子雁不在这儿为什么要瞒着她。
“乖徒弟,此时说来话长,我们先把上面那位救下来之后,为师再给你解释也不迟。”庞离的笑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希望夏笙歌以后能明白他们的一番苦心。
刚刚燃起的气焰一下子被打败,这种情势自己要是纠缠着详细那就是无理取闹。大义之前暂时放下心里的疑问,如果子雁真有什么,庞离也不会如此平淡,如是想着,跳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吞了回去。
西钥言桑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任由西钥言宽一遍遍的叫着阿姐她像是没听见一般,连轻微的回应都没有。
“大哥,这是父亲让我带给你的手札,该怎么做你看了之后在做回答。”北殷朚阡用内力将书笺投了过去,北殷笺捏在手上,思想上做着挣扎,随后在他的掌心飘下无数粉末。
“别以为我不知道北殷堂打的算盘,他一心为你,何时把我当做过是他的儿子,只因为我母亲身份比不上红城,可她也是堂堂御剑山庄的大小姐。呵……北殷朚阡,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如今我才真正明白了,你们天生的就该是一家人,而我永远是格格不入。”北殷笺的温度在他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一起归于黄土。小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论自己何等努力何等用功就是得不到父亲对自己的多看一眼的夸赞,而那个只比自己小半岁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弟弟却得到了数不尽的宠溺。长大后他才明白,权利,阴谋,家世,地位,手段才是最为牢靠的堡垒。既然得不到他的只言片语,那就用自己的双手创下自己的天地。
北殷笺直言母亲的名字,让北殷朚阡很不爽,完美掩饰情绪的他并没表现出来,反而露着了和气的笑容。“大哥一直对父亲和母亲有误会,但是作为弟弟,只希望家庭和睦,我真不想看到一家人弄得跟仇人似的。”
“是吗?那我多谢你的美意。但凡北殷堂有一日把母亲当做过妻子,把我当做过儿子,我也不至于做出在世人眼里霍乱四洲的事。”冷冷的笑意打在每个人心上,人心本善,谁不是一心想要做个好人,奈何世事无常,好人总会在时过变迁的朝夕变了初心,沦为心魔的走狗。
“北殷大哥,你对北殷伯伯的恨为什么要强加在我阿姐身上,她有什么错?你若是想要药庄的灵丹妙药我们给了便是,何必弄得歃血满地。只要你放了阿姐,我保证,我会劝着他们不为难你,好不好。”西钥言宽小心劝着,希望言语的祈求能换得他一丝同情。阿姐与他是一生的至亲至爱,就算是拼死一搏也要保她安平。
“你觉得我把她还给你,她就逃离生死了吗?你问问他们,是不是同我一样,也想得到香溶。”与其对他一人针锋相对,倒不如把他们彼此看似契合实则各怀心思的诡计捅破,坦诚一些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不是更好。
“你们说完没有,要是没说完赶紧说,说完了该打就打,我还要去找我的雁儿呢。”漠兮撸着袖子,做人太过啰嗦真不够磊落。
“樱簌我再问你一次,璨蛹在哪儿?”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惊雷落在了脚边,地面冒出一股浓烟,待浓烟散开露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黑洞。好在避得及时,不然他的一只脚怕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