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梅朵怒目圆瞪,上去给了她一记耳光。娘娘入宫多年,始终未能如愿诞下子嗣,偏偏这小蹄子说什么“没有籽”。
沁柔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须臾便磕破了头。
宁妃捏着银签子挑起一瓣桔子,放在嘴里:“罢了——”
还是很甜的。
“沁柔,”她说道,“你现在就去明王那里,就说这无籽桔,本宫很喜欢。”
沁柔赶紧爬起来,要走。
“还有——”宁妃道,“带上从宫里带来的那支千年乌头。”
无籽配无头。
宁妃生气了。
梅朵察言观色一番,屏退左右,劝道:“娘娘,明王殿下定是无心的。您何必与他置这气。”
宁妃也不说话,让她伺候着取了满头金饰,脱了累赘的宫袍。
梅朵知她要小睡一会,便去理床,一掀开被子,满被子酸酸甜甜的金玉香。
宁妃坐上床,似乎还是不高兴。
梅朵又笑着道:“这床褥被子可是用的上等金玉香熏的,娘娘可算能好好休息了。”
“你莫不是收了明王什么好处?”宁妃睨了她一眼,躺了下来。
“小奴哪儿敢?”替她掖好被子,“娘娘宽善,也就是自己怄气罢了,待沁柔回来再好好打一通。”
“行啦,”宁妃挥挥手,闭上眼假寐。
梅朵放下帐子,又听见宁妃问:“那个申氏,你怎么安顿的?”
“没有娘娘发话,她还坐在轿子里呢。”梅朵嗤笑道,“估计该憋坏了吧。”
这一整天了,不吃不喝倒能忍,这内急谁能憋几个时辰呢?
可申小菱怎么会憋坏?憋坏了对着宝物是不敬。
她很自然地将东西放在轿子里,命默娘守着,拉了一个宫人带路,快去又快回。
宁妃小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
醒来看着门口跪着的沁柔,气也顺了许多。
梅朵卷起帐子,道:“回来就在那儿跪着了。”
宁妃蹙了蹙眉:“让她起来吧。这事,说不说的也碍不着本宫。”
“还不起来?”梅朵道。
沁柔得了饶恕磕了头,起来回话:“小奴刚才去殿下那边,殿下收了那药材,只说等他病好了,来给娘娘请安。”
梅朵挥挥手让她退下。
宁妃懒洋洋地坐起来,拢了拢长发,站起身:“对了,那个银台司的执笔在做什么?”
“让人看着呢,就在府衙抄抄卷宗。”梅朵伺候着给她换上常服。
“皇上让他协助萧伯鸾查西湖纵火案,必有用意。你让人盯紧一些。”抿了一口梅朵的呈上的参茶,
“是。”梅朵又问:“那申氏还在轿子里候着呢。”
宁妃抬起手,摸着腕上的紫玉镯子:“找个屋子让她住下,好吃好喝地待着。”
“是。”
“后日施粥,让她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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