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并不信,她将嘴唇抿得发白:“等找到了,你又会有其他说辞的。”
明王失笑道:“她是萧伯鸾的发妻,又不是我的。不舍得她死的人,是萧伯鸾。”
宁妃问道。“是萧伯鸾来求你了?”
“他?死鸭子嘴硬,不会求我的。”明王笑道,“再说,这事牵涉鹤喙楼,他也要自保。”
宁妃想了想,恍然大悟:“是那个叫罗曼的小狐狸精来求你了吧?”
“你不要瞎琢磨,她不曾求过我什么。”
“这事我们筹谋了大半年,你为何今日突然改了主意?”宁妃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必然是她今日跪在你脚边,苦苦哀求你救那申小菱。”
“这事岂是她求就能算的?”明王耐着性子又解释道。
“你刚不是还说,这事可大可小,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宁妃咄咄逼人,连珠炮似的说道,“你敢说你没想过将她收了?若不是我在,你就将她留在行宫了。偏偏回杭州了,你只能将她弄到京城去,要收这种女人,就像你当年找我一样,给一个巴掌,又塞一颗糖。这申氏的命就是那颗糖了!”
“你不信,我多说无益。”明王有些不耐烦了,起身下床,穿衣着履:“时候不早了,天亮还要过堂。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宁妃冷笑道:“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吧!”
“阿敏,莫说你我多少年的这杀头过命的情分,你我之间该有默契和信任。”明王道,“我好歹也是皇子,本就有自己的嫔妤,非要收个丫头,我用得着心虚?”
“好啊,你现在知道把你这皇子的身份抬出来了。”宁妃气得指甲掐进掌心,不怒反笑,“当初你爬上我床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是皇子,我是皇妃呢?”
不可理喻!明王扣紧衣衫,甩了甩袖子,从暗门出去了。
“梅朵!”宁妃大喊了一声。
梅朵慌慌忙忙地跑进来,快速关上门。
“娘娘,怎么了?”梅朵见屋内并无明王身影,悄声问道,“殿下呢?”
“死了!”
“娘娘——”梅朵上前抚摸宁妃的背,给她顺顺气,轻声劝道,“难得在杭州相聚,自在不了多少时日,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动气?”
宁妃瞪着梳妆镜里的人,不由得更加委屈,眼眶一红,掉下泪来。
梅朵抓着帕子替她沾去眼泪,偏偏这眼泪愈加汹涌。
“梅朵——”
“娘娘不哭......”
“他要留下申小菱的命。”
梅朵讶然:“为何?”
宁妃凄然一笑,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兵符在我手中,他是要用她制约我啊......”
“怎么会?定是有什么误会,”梅朵不解:“不如咱们就把东西交给殿下——”
“他不会要的,兵符在他手中,他就‘怀璧其罪’了,这个罪他要我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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